大抵是多日不见,此番突然打量,心口蓦地卷腾出几分惊艳与震撼,却待目光越发仔细一凝,眼见他面庞瘦削,面色微微病黄,一时之间,心口又蓦地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大肆在锤击心口一般,疼得发颤。
“墨,墨白。”
不知是天气太凉,冷风太烈,还是心口疼痛的原因,此番突然脱口的话,竟也莫名的显得有些断续发抖,语气中的怅惘担忧之意,也全然一丝不剩的展露。
大局之下,剑拔弩张,四面危机之下,此番的相见,竟莫名的未有重逢的激动与喜悦,更多的,是担忧,甚至不安。
是的,不安。忧他所忧,忧他所不忧,她如今所有的所思所想,皆已全数是这面目儒雅风华之人的安危。
不该来!
他不该来的。
她以为她可以做好一切,以为可大力的帮到他,却不料,她终究还是,让他分了心,让他冒险入了宫来。她也以为久别后的重逢本该高兴,本该欣慰,却不料,此番相见,大事压心,层层悬吊之下,竟是,未有半点的激动与高兴,而是,整个人被担忧与无奈覆盖,层层的侵蚀,摆脱不得。
寒风凛冽之中,他却并未立即回话,仅是稍稍转眸而来,光影摇晃之中,朝她微微的勾了唇,清浅卓绝的笑了笑。
那笑容,再度有阳春三月的阳光,骤然钻入了心底,驱散了满身的忧虑与凉薄,正待凤瑶猝不及防怔愣之际,他已携着她跃上了一个高坡,坡上花树萦绕,光影暗淡,地面青草铺就,一道道花香与青草的香味四溢萦绕在鼻,沁人心脾。
凤瑶依着他顺势在地面稳住了心神,目光下意识朝周遭打量,花树成排萦绕,冷香浮动,而放眼朝高坡下一望,便可将右侧不远那光火成片的御花园瞧个彻底。
“多日未见,凤瑶倒是越发细瘦了些。可是这些日子在宫中不曾好生用膳,又或者,东临苍那小子,不曾好生的照顾你?”正这时,颜墨白那温润醇厚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嗓音并无半点的波澜起伏,反而是平静从容,不怒不惊,亦如走马观花似的平和心态。
凤瑶应声回神,目光一皱,心绪浮动之间,并未立即言话。
宫中这两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也牵连他如此冒险入宫,她以为,便是颜墨白心态强大,但自然也会稍稍的数落她,奈何他却是刻意不曾将这两日的事提及,反而是,平和温润的朝她问这几日是否在好生用膳。
究竟是有多大的气量,多强硬的心态,才能在此时此际危机四伏之中都还能如此的淡定自若。
也不得不说,颜墨白能有今日成就,能成为普天之下赫赫威名的人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又或者,一切大事,他皆可凭他一己之力全然的承担,从而在她面前,他尽量将所有的风雨全数挡掉,独独给她营造一种风雨之外的安稳与平和,她知他用心良苦,可恰恰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心疼。只因两个都是明白人,是以,有些事便是不说,两个人都会知晓得通透。
心绪沉浮,情绪着实是有些不稳。
也不知为何,明明在东临苍葬月亦或是柳襄面前,她姑苏凤瑶便是狼狈不堪也能强行镇定,身心不会分毫松散,独独在这颜墨白面前,一切的骨气与威仪,一切的防备与疑心,都可自行的全然卸去,心底之中,总也是莫名觉得,只要待在这人身边,便犹如躲在强大的羽翼之下,可……安定。
“你怎这样问了,这些日子,我在宫中吃得好穿得好,怎会瘦。”待得沉默半晌,凤瑶按捺心神的顺着他的话回话,说着,神色微动,继续道:“你怎知我在宫中的?伏鬼不是差人封锁消息了么?”
却是这话一出,他已温润清浅的道:“伏鬼封锁消息,只能一时,瞒不得太久,如今他自己已入囹圄,下头之人慌乱无措,自得全然如实与我禀报。”说着,他修长的指尖在她胳膊上稍稍捏了一下,极为难得的叹息一声,似幽似关心的道:“的确是瘦了。”
凤瑶神色微动,眉头微微一皱,多说无益,也无心再就此多言,只是一阵冷风陡然迎面而来,惹得她从头到脚寒凉彻骨,她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下,颜墨白则抬手而来,越发的将她环在怀里,任由他宽大素白的袖袍将她遮裹。
凤瑶垂眸将他的袖袍扫了一眼,故作自然的一笑,有意蹩脚的缓解周遭压抑的气氛,“你如今可是大英上下最为警惕之人,人人都想抓你,此番入宫,你竟还敢穿这等招摇费事的袍子,万一打斗起来,你这宽大袍子可是容易影响发挥呢。”说着,生怕他也受凉,便下意识的抬手环上他的腰身,欲两人挨在一起暖和,却不料两手刚环上他的腰身,则觉他腰间的袍子极为宽大,摸不到他的肉,待得两手越发往下按压,才终于是按上了他那瘦削不堪的腰身。
相较于上次相见,这厮的腰身竟还比上次瘦了一圈,衣袍在他身上也显得空空荡荡,如此细瘦的身子,陡然令她震得不轻。
方才相见,灯火暗淡,倒只是觉得他脸颊有些瘦削,并未太过上心,而今两手亲测他的腰身,才觉这厮,竟是已然瘦得不成样子了。
她瞳色蓦地大沉,心口也抑制不住的猛颤,两手急急的在他身上到处游移查探,却是这时,他突然抬手捉住了她的手,一双黑瞳微微染着半许光影,就这么极是温和认真的望她,“这几日劳累了些,不曾按时用膳,饿一顿补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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