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心与他就此多言,仅是眼角一挑,话锋也跟着直入重心,“局势已然至此,不知东临公子接下来要做何?是随之任之的妥协,还是,暗中生事,先行翻了他这皇城宫闱?”
东临苍神色微动,微微而笑,“这话无疑是大逆不道呢,隔墙有耳,未免节外生枝,瑶儿还是守紧点口风为好。”
凤瑶淡道:“本宫已与大英太上皇全数摊牌,自也不忧他会知晓本宫说的这话。而今本宫也仅想知晓,东临公子是要坐以待毙,还是要趁势而起?”
嗓音一落,她目光静静落在他面上,看似随意淡漠,实则却是分毫不挪,无声无息的要执意让他回话。东临苍叹息一声,面上的笑容也稍稍敛了下去,仅道:“也如瑶儿所料,大英太上皇能将你我软禁在宫,自然是对这场战役并无十足把握,如此,才会选择先从你我身上下手。如今身处宫闱,坐以待毙自是不成,是以,若要真正活命,自然得从根本上下手。”
“何谓根本?”凤瑶漫不经心的就着他的话问。
东临苍并未立即言话,神色微微幽远流转,瞳内似有兴味与微光滑动,则待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太上皇绝非心思浅之人,是以,他自然会给我们出难题,而我们,自然先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便是。”
是吗?
这厮所谓的不坐以待毙的法子,便是任由大英太上皇出招,从而再见招出招?如此被动之法,无疑是将自己全然摆放在砧板之上,倘若一旦无法机灵的见招出招,那可是要断胳膊断腿儿,鲜血长流的。
凤瑶满目淡漠,面色也沉寂无波,东临苍仔细将她脸色凝了两眼,再度道:“事已至此,如今多想也是无用,免得还会大伤脑筋,瑶儿且放心便是,在下大英过颜墨白那小子护你,自然,也不会真正任人要了你性命。”
凤瑶眼角微挑,“东临公子都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本宫的性命,便不劳东临公子操心了。只是,本宫还是得提醒东临公子一句,太上皇可非愚钝之人,计谋颇深,此际他虽顾及东临世家势力而不会动你性命,但自然,也有法子让你全然控制。”
东临苍微微而笑,漫不经心的道:“太上皇还能如何控制在下?他如今正要大用在下,自然不会以毒以蛊来对付在下,若不然,在下神智若有损伤,他自然也得不偿失。”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再者,瑶儿许是不知,太上皇虽因东临世家的缘故而不会要在下性命,但还有一大缘由,促使太上皇不会……”
“东临公子所谓的那一大缘由,可是太上皇极重视保养,有心长生不老?也正是因为这点,东临公子这医仙对他极是有用,是以,在长生不老之药还未配出只前,他定舍不得动你?”
不待东临苍后话道出,凤瑶便已开门见山的问。
东临苍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后话也下意识噎住,待得片刻后,他才稍稍回神过来,轻笑兴味的出不答反问:“瑶儿何时变得如此聪明的?”说着,话锋一转,继续优哉游哉的道:“人之在世,总有一死,只是,总会有人极为抗拒死亡,从而,要想尽一切法子的活着,要长生不老,呵,太上皇啊,便着实是如此之人,这人世纷繁太过精彩,日子也过得太过悠哉,是以,便是到了该老的年纪,自然,也不服老,更也不愿老呐。”
“自古帝王,哪有不喜长生之人。只不过,大英太上皇虽不会动你性命,但总有法子逼你彻底诚服于他。”凤瑶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道话,也顺势再度将话题自然而然的绕了回来。
东临苍则勾唇而笑,“在下这条性命啊,自然是攥在在下手里的。便是太上皇想要全全控制,许是也没那么容易。”
是吗?
他这番略是自信的话入得凤瑶耳里,倒是惹出一片片阴沉嘲讽之气。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增了几分冷笑,却并未立即言话。
一时,周遭气氛沉寂,略微卷着几分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东临苍如此被凤瑶盯着,时间稍稍一久,着实有些不愿,随即便薄唇一启,再度道:“瑶儿有话不妨于在下直说。总这么一直盯着在下,在下虽为男儿,但自然也有些不适呢。”
他嗓音依旧温润如风,平平静静,并无半点的复杂紧烈之感。
凤瑶自然而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也不打算再虚以逶迤,仅是敛神一番,随即便清清冷冷的道:“东临世家虽是势力磅礴,东临公子的性命也不宜动,但要逼东临公子听话,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就如,东临公子看似潇洒,无牵无挂,但东临世家与你娘亲,便是你之软肋,倘若,那大英太上皇将主意打到你娘亲头上,东临公子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大英太上皇所行之事慢慢的见招拆招?”
这话一出,半晌之间,周遭沉寂,东临苍未曾出声。
凤瑶安然静坐,兀自等候,则是许久,眼见东临苍仍是不言,她终是稍稍转眸,漆黑的瞳孔再度朝他锁来,则见他面色幽远,目光复杂,连带眉头都隐隐的皱了起来。
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再算计圆滑,但终还是有疏漏之处的。想必这东临苍,自也是心生忧虑,是以,才突然变了脸色,压抑重重了吧。
凤瑶深眼将他凝望,心底一派通明,随即也无心与他多言,仅是刚刚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则闻东临苍突然出声道:“今日走得仓促,的确未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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