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正这时,那大齐文臣突然朝前方的矮桌上一趴,竟是硬生生的故意醉晕过去。
他的这番反应太过明显,作戏的成分也极是明显,一时,倒惹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观望,面色各异。
楚王嗓音一挑,并未觉得任何诧异,他那双细小的瞳孔,在大齐文臣身上扫视了几圈,随即便差宫奴将那大齐文臣扶出大殿。
那大齐文臣离开得太过轻松,直至宫奴将他扶着彻底消失在殿外深处,殿中其余之人,才稍稍回神过来,各人面上皆是愕然复杂,着实未料楚王竟会这般容易放过大齐文臣。
周遭气氛,突然间沉寂了下来,殿中的丝竹之声,也早已彻底停歇撄。
楼兰安义侯粗犷一笑,仰头朝楚王道:“今夜夜膳着实尽兴,是以多谢楚王招待了。“
楚王面上并无笑意,狭然的目光朝安义候一落,“安义侯高兴便成。但如今,朕倒有一事,要与诸位好生商量了。偿”
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在场之人心头了然,纷纷打起了精神,精明深沉的朝楚王望着。
楚王眸色流转,薄唇一启,只道:“朕之大寿,本为好心邀诸位前来贺寿。但这几日诸位抵达我楚京行宫后,行宫内发生之事,无疑是诡异莫名。朕这人,历来不信什么鬼魂,但却信狂人作怪,心狠手辣。亦如,前几夜那月牙殿着火,猎场被袭,甚至今日朕之皇儿与皇后突然毙命,这一切,诸位可该给朕一个交代?亦或者,诸位好生为朕找找这冷血凶手,为朕之皇儿与皇后,报仇。”
这话一落,安义侯粗犷一笑,“此事,似该楚王背地里自行寻找凶手,再给本侯等一个交代才是。但楚王如此说出来,莫不是以为,这几日发生之事,是我诸国刻意谋害你楚国?”
楚王满面复杂,心直口快,“岂能不是!尔等未来之前,我楚京安定平和。尔等一来,我好生生的一个月牙殿被烧,猎场被袭,甚至朕之皇儿皇后全数突然毙命。这一切不是你们诸国所为,难不成是朕自导自演?朕便是再心狠,断不会拿朕之皇儿皇后开刀,甚至于,烧那月牙殿,甚至在猎场突袭尔等,对朕与楚国毫无好处!朕便是再不济,自也不会在这当口,对诸位不利!”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甚至还夹杂着几许怒气,奈何这话脱口后,在场之人,却无任何人动容与信任。
安义侯这回倒是未即刻言话了,反倒是目光朝周遭一扫,只道:“楚王这话,倒也并非无理。倘若这些真不是楚王之为,那便是有人要刻意栽赃楚国,甚至刻意谋害了。而放眼诸国之中,我楼兰鲜少与诸国相争,自也无理由挑事,而这剩下的,便也只有大英大盛,以及,大旭了。”
这话一落,司徒夙满目清冷的朝安义候望去,却未言话。
安义侯则朝司徒夙一扫,笑得越发粗犷兴味,“只不过,这诸国之中,大旭刚刚才历经战事,破败丁零,自也不会有胆在楚国兴事。而大英的东临公子,看似也非锋利之人,不会无事生事,是以,除了大英与大旭,这唯独最为可疑的,便是大盛太子了。毕竟,大盛早有横扫列国之心,加之近月来对大楚也虎视眈眈……”
他并未将话言道完全,话刚到这儿,便突然顿住。
楚王复杂的目光也朝司徒夙落来,瞳孔一缩,面色也越发显得森冷阴沉,“大盛太子,你可有话说?”
司徒夙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殿便是有横扫大楚之心,自也会光明正大横扫,而非,频频做出那些小人之为。”
楚王并不信他这话。
那些接二连三发生之事,他也是猝不及防,更应接不暇。甚至于,那些事发生得太过狰狞突然,他全然来不及预知与防范,便已突然发生,这几日,他除了每番事后的强行补救,每番都是在急促的收拾残局!他俨然从一个东道主的主动,变成了随时被人算计与威胁的被动!甚至从那月牙殿大火一事开始,他便一直在被动,一直在收拾残局!他倒是极想知晓,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在楚京兴风,又是何人敢要他皇儿与皇后性命!但如今思量一番,无疑,这司徒夙的嫌疑最大。就如昨夜那安义侯入宫觐见与他说的一样,这司徒夙,的确是满身疑点。
他面色沉得厉害,落在司徒夙面上的目光也冷冽至极。
“事到如今,大楚太子还不准备如实以告?”风他阴沉沉的问,面色刀锋阵阵,瞳孔也起伏万缕,精明冷冽,甚至异光陡气,显然像是一头正在蛰伏的狮子。
凤瑶摩挲杯盏的手微微顿住,目光,也下意识的朝身旁的司徒夙落了去。
司徒夙面色略微沉浮,如此被人当众逼问之感,无疑不太好受,更也击中了他满身刚烈之威。
他森然磅礴的迎上楚王的目光,分毫未有避讳之意,随即薄唇一启,冷道:“本殿早已说过,本殿行事,自光明正大,该说的事实,本殿早已说过,楚王还要本殿说什么?”
“如此说来,大盛太子是不愿承认了?”楚王阴沉沉的道。
这话一落,对面那楼兰安义侯也开始帮腔,“真正恶毒的贼子,一般是不会承认自己便是贼子。只不过,这几日发生的一切,虽看似诡异不清,实则却早已真相毕露。大盛太子早有灭得楚国之心,加之此番来楚,也非如其余之国那般仅带些随从,而是直接领了几艘战船过来,且携带的兵力,也是个个都不可小觑,如此,大盛太子敢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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