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一个衣饰华美、容貌俏丽,一个则做婢女打扮,跟在后面。
见她起了身,两人连忙紧走了几步,婢女将她扶了起来,而那姑娘则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是醒了?我去叫大夫过来。”
“这是哪里?”叶宝葭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福康王府,”那婢女笑着道,“我是刺史府里派过来伺候夫人的,那是我家姑娘,名叫丁柔。”
丁柔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姐姐就叫我小柔吧,四公子怕你一个人寂寞,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叶宝葭心里焦灼,却也不得不寒暄了两句,又忍不住问:“四公子人呢?”
“他刚刚有事离开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休息,”丁柔浅笑着道,“我这便叫大夫过来替夫人复诊。”
身上残留的迷香已经消除殆尽了,大夫开了个安神补身的方子,叮嘱她好好休息。
丁柔一直陪着她,这姑娘倒也健谈,从几年前一触即发的两国大战说起,一直聊到周边少民和当地的一些趣闻。这些事情其实叶宝葭当年都了若指掌,可为了不扫人家的兴,只好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洗耳恭听。
期间她去园子外转了一圈,想瞧瞧有没有熟识的人,替她向卫简怀带个话,她有好多话想和卫简怀说。
园子外守着十数个大内侍卫,全是不认识的,从前熟悉的面孔一个都没有,一见她出来,为首的客客气气地朝她躬身行礼:“夫人请回,四公子说了,夫人就在这院子里活动活动就好,夫人要是有个万一,我们这些人人头都要落地,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叶宝葭恼了:“他这是要囚禁我不成?”
为首的侍卫怔了一下:“这……四公子心中如何想的,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四公子为了追赶夫人几乎披星戴月,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如今找到了夫人,会有些许患得患失,也是正常。”
叶宝葭怔了怔,一丝酸涩从心头泛起。
“杜冯呢?”她深吸了一口气。
“杜大人奉四公子命却办事了。”那人恭谨地道。
“你叫什么?”
“属下姓郑名炎。”
“那便劳烦郑大人通禀四公子一声,就说我想见他。”
“四公子有令,我不得离开此地半步。”
叶宝葭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一整天叶宝葭都无所事事,眼看着用罢午膳,卫简怀还人影皆无,她不免有些泄气,那丁柔还尤其热情,拉着她喝茶下棋,叶宝葭没什么心思,第一局棋胡乱下了几下便输了,丁柔很是开心,抿着唇矜持地笑了笑:“姐姐其实也不必沮丧,我的棋艺习自西南名士追鹤山人,在这南安郡中也鲜有敌手。”
叶宝葭瞟了她一眼,原本有些烦躁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兴味:“丁姑娘果然厉害,且让我再品味一盘。”
第二盘叶宝葭执白,一路巧设陷阱,杀得丁柔毫无还手之力,在中盘就让丁柔弃子投降。
丁柔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定定地看着棋盘,仿佛还没从这场大败中回过神来。
叶宝葭有些后悔,她这两世为人,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呢?更何况人家只不过是奉命作陪,她这样可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我胡乱下的,哪像丁姑娘出师名门,进退有度,一看就有章法,”她递了个台阶过去,“下棋太过劳神,我们还是喝茶吧。”
丁柔眨眼便恢复了正常,一脸钦佩地道:“姐姐到底是从京里过来的,和四公子一样,实是人中龙凤,小妹佩服,不知道姐姐琴艺如何?能否指点小妹一二?”
这可切中了叶宝葭的软肋,她的古琴只能拨几个弦吧。
还没等她回答,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咳,她侧脸一看,只见卫简怀站在门口,一身玄色四海云纹锦袍,腰间坠着一方缺了个角的田黄冻印,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四公子,你来了。”丁柔迎了上去,轻言浅笑,“我正陪姐姐聊天呢。”
卫简怀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丁柔怔了一下,她是刺史千金,兼之才貌双全,在这南安城中颇有才女之名,谁见了不朝她笑脸相迎?今日奉父命前来陪伴这位四公子的家眷,被父亲再三提点,心里知道这位四公子来头大得很,却也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轻待。
她不免有些委屈,幽怨地瞧了卫简怀一眼,不甘心地道:“四公子,来时家父说了,若是得便,还请四公子和夫人一起到家里用个便饭……”
卫简怀淡淡地道:“我已经和令尊说了,今日身子不适,明日再说。”
他的声音里明明白白地透着不耐烦,周身上下,一股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丁柔不敢再言,迅速地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幽暗了起来。
卫简怀朝前走了几步,盯着小几上的棋局半晌,冷笑了一声,目视着叶宝葭缓缓地道:“听郑炎说,你想见我?”
想起曾在卫简怀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下棋,叶宝葭大窘,抬手将棋局撸得乱了,旋即在卫简怀身前跪了下来,轻声道:“我……从前欺瞒了陛下,是我不对。”
卫简怀的眉头一皱,本能地就想去扶她,然而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来,自顾自地坐在了罗汉榻上,一语不发。
“然而我从前的欺瞒,都是不得已的,”叶宝葭抬起眼来看着他,语声苦涩,“我只想和前尘往事一刀两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叶宝葭,也感念陛下对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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