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养着。就是这张脸木然地同她快活,未能尽兴,旋开灯,把她的脸扳过来,意兴阑珊地问:“你怎么像块木头?”
当然了,原身本来就只有顾怀喻一个梦想。梦碎以后,苏倾就再没有魂了。
眼前的缪云涵养很好地与她开玩笑,像逗小孩子:“苏小姐,第一次见面吧?我长得很可怕吗?”
陪着他的人都笑开,陈立圆场说:“我跟她说见大投资商,她是紧张的。”
一只高脚杯塞进她手里,冰过的酒在玻璃表面结了一层水雾,打湿了她的手心。陈立说:“苏倾,快敬缪总一个。”
缪云骨子里带着贵族教育下的英式幽默和绅士风度,他看着苏倾,温和地笑:“还是我敬苏小姐吧,谢谢你赏光来家父的生日宴。你今天很漂亮。”
陈立见着他眼底流转的光,就知道苏倾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应是很好。
可苏倾僵硬地捏着杯子不动:“谢谢。”
缪云心底有些奇怪,因为他觉察这不是紧张,是抗拒。
他有些匪夷所思,从小到大,他的人缘一向很好,女孩同他说话,羞涩或者殷勤,都是表达亲近的意思,决没有人怕他怕成这样的。
他抬手安抚,唯恐吓着了她:“不勉强,女士沾个杯就好。”
陈立说:“香槟而已,喝个高兴。”
苏倾把冰凉的杯口抵住嘴唇,迟疑了一下,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杯子一把夺过去。
“不好意思。”顾怀喻立在她身前,微微垂眼,指腹压着高脚杯沿口,用一种暧昧而强硬的动作,轻巧地把她留在杯口的口红印抹去,“我的经纪人出门之前吃过头孢。”
他端着苏倾的那杯酒,伸到缪云面前,杯口一直下压,直压倒缪云酒杯的杯底,才倾杯轻轻一碰,脸上带着一点极淡的笑:“顾怀喻敬缪总一杯。”
几个人面面相觑,忌惮地互相交换着眼神:“这是谁?”
缪云一时怔住,他是投资影视公司的,见过太多的艺人明星,各式各样的男明星,在其他场合怎么样他不清楚,不过在他面前,都只有一种样子:干净谦和,阳光向上,眼前这个人是一种什么气质?
混迹于社会阴暗巷口凝成的外露的痞气和薄戾,游刃有余、八面威风地横行于各类场合,他的杯口压得那么低,背后的无声气焰却高得顶了天。
缪云看着他:“顾——”
“顾怀喻。”他喝光了酒,口齿清晰地重复一遍,漂亮的眸中带着一点冰凉的笑意。连他的表面谦虚都像是一种挑衅。
缪云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点太阳穴,向他微笑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他转向苏倾,打扮得似小公主一样的苏倾,怔忡立在这样的顾怀喻身边,不像主事的经纪人,倒像他的助理,或者妹妹。
“既然苏小姐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旁边几人见他发话,纷纷附和。
苏倾利落地说:“缪总,陈总再见。”
顾怀喻把空杯递给侍者:“谢谢缪总。”
唯独这意味深长的一谢倒像真心实意,缪云笑了一笑,启唇:“不客气。”
眼见苏倾真的跟着顾怀喻走了,陈立跟在后面喊,让缪云喊了回来。陈立说:“就叫她喝杯酒而已,又不是怎么地她了……”
他自个儿也有些心虚,后半截话渐渐没声儿了。他想,顾怀喻的嗅觉也过于灵敏,看来有时候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另一个人嘲笑他:“没听人说吃过头孢嘛,出事了你负责呀。”
缪云拿手支着脑袋,心里倒是没什么疙瘩,因为这短短一面里,苏倾的气质还没呈现出来,就让顾怀喻压掉大半,他只耿耿于怀一件事,就是她瑟缩一下的黑眼睛,她到底怕他什么呢?
顾怀喻一直走到酒店的室外阳台,上楼梯时,他朝里扬了扬下巴:“屋里坐会儿,我抽根烟。”
苏倾怀疑他生气了,一直跟着他走到了室外,顾怀喻见她贴过来,把烟盒推回去,扭身回了走廊。
屋里空调热,他的外套敞开,摸到那半板止痛药:“还疼吗?”
因为吃药的缘故,苏倾出了很多冷汗,耳际的发丝都濡湿了,伸手摁了摁小腹,认真答:“还可以。”
顾怀喻点点头,左手手指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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