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着他演一出戏。每一天都有上千个摄像机在对着他,每时每刻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他,可是他却浑然无知。
叶宁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true。
她忽然感到,无论是小若,还是陈姐,甚至几年前的中介,好像都是假的,她们在对自己表演着一场时达几年的大戏,而背后的总导演就是那个萧岳。
她坐在车子里,紧握住方向盘,喉咙仿佛被什么掐住一样,她感到窒息。
这个时候她的大脑格外的清晰,人在恐惧之下总是能发挥她平时所不知的潜能。
她开始回想起了在脑中被忽略的一幕幕。
关于那双眼睛的。
记得大学时候,她的宿舍楼下,也有过一双那样的眼睛,不过她没有特意去看过。这个世上总是会有那么多双眼睛,偶尔会有一个相似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个时候她总是走得很匆忙,她要去冷饮店打工挣钱,她要自己挣钱买饭买衣服以及支付一些书本费。
她依然穿着长衣长裤,依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那个时候,霍晨渐渐地走入了她的生活中,一封封的信件,一个个的手机短信,让她曾经紧紧包裹着的心渐渐地松开了一个角。
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她顺利地获取了美国一所很不错学校的全额奖学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和霍晨确定了关系。
她记得,她和霍晨站在足足有五十年历史的古老宿舍楼前,红砖楼掩映在刚刚冒芽的迎春花中间。她以前总以为迎春花是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那种鲜亮娇艳的嫩黄在万物尚未复苏的开春里是可以这么的清丽动人。
一如她那个时候的心情。
当然了,后来她明白了,童话都是骗人的,那根本不是迎春花,其实宿舍楼下种着的根本是连翘。
就在她和霍晨你侬我侬的时候,一转眼间,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就在嫩黄娇艳的连翘花中间,那双眼睛阴暗冷僻,甚至带着恨意。
她定睛看过去,可是连翘枝头跃动,她什么都没看到。
后来送走了霍晨,她在连翘花前站了很久,却见到了旁边垃圾桶有刚刚撕碎的纸张。
上面赫然有着录取通知书字样,不过现在已经撕碎了,看不出来了。
叶宁记得,她那个报送了本校研究生的室友,就有一张和这个样子差不多的录取通知书。
t大的研究生,不是谁想来都可以来的。
这是谁,分明被录取了,结果却亲手撕碎了。
不过当时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和霍晨的感情也正浓,她没有多想这件事。
她已经忘记了曾经清南市的那一切,也忘记了那双让她充满厌恶的眼睛。
她心态便变得平和,积极,她甚至开始换上了鲜亮的衣服,让自己像一个同龄的女孩子般。
尽管依然是长袖,长裤。
当叶宁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很不容易。
远渡重洋去了西半球,在那个阳光明媚红枫树如火如荼的美丽地方,她几乎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蜡烛般在拼命地燃烧,一边打工挣钱一边坚持学业,还要想办法帮着男朋友霍晨也申请学校,可是后来他去了美国,两个人之间却产生了一些矛盾。
霍晨看多了别人同居的事儿,又是在美国那种地方,他就想进一步,可是叶宁不想。
霍晨后来就认为叶宁不爱他。
叶宁没什么可辩驳的,她真得一时半刻没办法接受。
结果呢,她就发现霍晨已经偷偷地和另一个中国留学女孩暧昧了很久,已经到了打情骂俏的地步,甚至还说过一些不堪的话。
那件事对于叶宁来说,曾经是根本没有办法回想的痛苦。那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去接纳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然而得到的却是背叛的下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反思十年前的那一幕,十年前,自己的妈妈,无意中总是扮演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吧。
当她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和霍晨大吵一架后,痛苦地跑了出去,跑了出去后,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当时在她唯一一次痛哭失声的时候,那个人安慰了自己。
隐约也想起来了,当自己从痛苦中找回理智的时候,她看到那个人几乎是炙热的眼神,那眼神里面的渴望,毫不遮掩。
他竟然还用那双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语气说,可不可以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至于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她是完全记不清了隐约中只记得,对方高高大大的,五官应该比较深刻,所以才让人有种压迫感和攻击感,在他说了那句话后,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还有就是,那个人胳膊上有一个外套。
外套……
叶宁痛苦地抱住了头,她忽然觉得也许外套就是总导演的道具。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下意识地一惊,心跳加速,愣在那里。老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拿过来看手机,才发现是柯冰打来的。
柯冰是一个认识好几年的老朋友了,之前还曾经追求过自己,后来他交了个女朋友,自己也生了楠楠。这几年柯冰离婚了,两个人重新见到后,柯冰就有点想追求自己的意思。
叶宁其实并不想结婚了,她觉得自己有个儿子就足够了。
不过柯冰的追求小火慢炖,从来没有挑明过,这倒是让叶宁想拒绝都无从下手,更何况几年前柯冰还曾经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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