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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下,汾乔的睫毛轻轻抖了抖,缓缓睁开。
她的手紧紧地和另一只手握在一起,那大手是顾衍的。
他靠在床头睡着了。
汾乔偏过头,专注地看着他睡着的侧脸,舍不得移开眼睛,只觉得这样心中便安定下来,不用害怕失去,有了安全感。
汾乔还没有这样静距离地看过顾衍,她忍不住又把头凑近了一点。
那深深的双眼皮褶皱好看极了,睫毛也是长长的,鼻子也挺。深刻,完美。
汾乔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描绘轮廓,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入心底。
“顾衍……”汾乔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顾衍皱了皱眉,食指轻轻一动,有要清醒的迹象,汾乔连忙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只剩下另一只,紧紧握着顾衍不放。
下一秒,顾衍果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刚睡醒的茫然,然而只是瞬间,那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还难受吗?”顾衍说着,伸手贴在汾乔的额头。
手贴在额头的触感凉凉的,很舒服。
汾乔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看着顾衍的动作。
“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顾衍收回手,用床头的电子体温计又测了一次,“三十七度半,”他的眉毛又轻轻皱起来,神情冷峻,“还有些低烧。”
说着起身出门,却没料到汾乔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汾乔,我只是去帮你叫医生。”
汾乔沉默,挣扎着起身要和他一起去。
“汾乔!”顾衍皱眉。
汾乔低着头,固执地坚持着。
“汾乔……”顾衍蹲身劝她,蹲下身来却才发现汾乔的眼眶里已经是一片汪洋。
汾乔始终没有忘记过,爸爸被绑架那天早上,她也吵着要和爸爸一起出门,可爸爸只是随便哄了她两句,她就听话的呆在了家里。
她最终没等到爸爸回家,只来得及在殡仪馆匆匆见了最后一眼,爸爸的尸体。
那是汾乔活了十几年的生命之中最后悔的一件事,然而无论她多痛苦多后悔,都永远无法挽回了。
她不想这样放开顾衍的手,要是她一放开,顾衍就遇到危险了呢?
汾乔知道自己的想法幼稚,可是只有这样紧紧地握着,她才有了真实的安全感。
顾衍无奈轻叹一口气,从汾乔手中抽出来自己的手。
眼见汾乔的眼泪就要掉出来,他抢先开口:“要是哭出来我就真走了。”
汾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顾衍轻抚汾乔柔软的发旋,声音温和,“乖,先洗漱,学校我会给你请假,病好之前我去哪都会牵着你。”
汾乔这才擦干眼泪,不舍地松开,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从楼上下来,顾衍已经洗过澡,换好了正装,依旧是一丝不苟扣到最后一扣。
头发整整齐齐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天庭,挺鼻薄唇,英俊极了,表情却是一贯的冷峻,矛盾的长相与气质形成致命的吸引力。
他静静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等着汾乔吃早餐。
汾乔认认真真吃完早餐,又听话地吃了药,生怕顾衍改变主意。
王逸阳再次替汾乔检查完身体,确定没有大碍之后,留下药,就带着小护士离开了公寓。
吃过药,有了些力气,汾乔就成了顾衍的小尾巴。
顾衍走到那,汾乔就跟到哪,握紧了顾衍不撒手。
……
七点半,顾衍带着汾乔准时到了医院。
医院的顶楼把守森严,汾乔跟着顾衍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重症监护室。
顾老爷子在昏迷中,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顾衍在病床前守候半个小时,又带着汾乔从医院到了公司。
汾乔还有些低烧,身体不算舒服,可精神比起之前来却好了不少。
汾乔还从来没亲身到过顾家的公司,顾氏集团总部是一座从帝都市中心拔地而起的摩天双子大厦,这是一座已经完工多年的地标性建筑。
汾乔从前看过许多电影用它取景,无一不是震撼而美丽的,即使建造时间已经久远,可它仍是坚不可摧。
汾乔还曾在帝都的旅游攻略上见过它的介绍,撰文的作者用充满了向往的梦幻笔调描写了这座帝都市中心的双子大厦——他说顾氏的双子大厦是俯瞰帝都的不二之选,夜间的灯火通明,站在双子大厦顶楼,你会觉得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
汾乔不记得是哪天在电视上看过报道,说中国企业中,员工向心力排行第一的是顾氏,远远领先于任何企业。
站定在双子大厦面前的这一瞬间,汾乔觉得那报道说的也许是对的,站在大厦面前心中情不自禁涌起的万丈的激情做不得假。更遑论是顾氏一员的职工们。
地下有顾衍的专属车库,汾乔就这样跟着顾衍,一路乘电梯直达双子大厦顶楼。
顾衍的日常是忙碌而紧凑的,他的工作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
即使有庞大的秘书团在帮忙筛选和处理,可要经过顾衍批示的事情实在太多。
一整个上午,汾乔坐在落地窗前,俯瞰一会儿窗外帝都的全景,又回头看一会儿顾衍伏案认真的神情。
梁特助给汾乔泡了药,又准备了小碟的水果与点心,放在汾乔旁边的桌上。
“在这无聊吗?”梁特助看汾乔没什么事做,怕她觉得闷。
其实汾乔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只要在顾衍身边,那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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