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是汗,浑身发冷,赶紧吩咐人去请太医,然后随一众家人把他抬进了书房。
戴叔躺下后还是一边喘气一边冒汗,夫人拿着绢帕替他不停擦拭,急得脸色都变了。
“大王这回又是怎么对你了?”戴夫人是个慢性子,但被这些日子给逼急了,每天都要跳脚几回。
戴叔慢慢抬起手摇了摇,呼哧呼哧地说:“不说这些了……我问你,昨天来的那个小厮呢?”
“你说颜大人家的寄生啊,你走之后锦瑟来了,把寄生带走了。”
寄生的耳朵被锦瑟狠狠揪住,一路拖回颜府。二人前后脚进门,锦瑟就大声叫嚷道:“寄生回来啦——!”
锦瑟是颜府的婢女,比寄生大三岁,长得古灵精怪,嗓门跟玉姐有得一拼,现在经她这么一吆喝,瞬间引来好些家人。但锦瑟还嫌不够,又喊了几嗓子,终于把家主颜芮和家夫人屈莲惊动了。
颜芮和屈莲正在温室里腻歪,听到管家来报“寄生回来了”,惊得二老都站起来,连忙叫人把他带来。
寄生一个耳朵被揪得通红,老老实实地跪在颜家二老面前。锦瑟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奴问过戴大人的家人,说寄生昨日午前就回大梁了。结果他不来家里通报一声,直接去了戴府!”
“小人早就准备今天回来叩见二老。”寄生辩驳道。
“胡说!”锦瑟指着他的脑袋,“若你今天要回来,为何一见到我就躲,还往狗洞里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给揪住了。”
“锦瑟,你做得非常好。”颜芮对小姑娘微笑道,“你先下去,找老何拿些茶果子吃,我们有话要问寄生。”
支走锦瑟,颜芮立刻变了脸,冷声问道:“寄生,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寄生立刻磕了三个响头,战战兢兢地答道:“家主和家夫人,奴就算死了也不会忘!”
“原来你还记得。但颜沉那个没人养的混账东西还记得我们吗?”
“少主每天都在思念家主和家夫人,吃饭前睡觉前都会为二老敬上一杯。”
“哼!他自己想喝酒,居然拉我们做借口。”
“芮哥,你要吓死我们寄生了。”屈莲开口说话了。在家里她从来都喊丈夫芮哥,而颜芮则喊她莲妹。
“寄生,我听说沉儿在外面跟个女人生了个孩子,这是是真的吗?”
屈莲笑得温柔,说得温柔。但寄生宁愿给家主骂,也要听家夫人的温柔之辞。
寄生见家夫人猝不及防地问起此事,背上瞬间被冷汗浸湿,但又没工夫细想,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少主的孩子还没生下来。”
“那要什么时候才生呢?”
“大概明年初的样子。”
屈莲点点头,看了颜芮一眼,又问:“把沉儿勾住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就是……就是个女人,没甚么特别的地方。”寄生支吾地说。
“给我好好回答!”颜芮突然凶起来,看不得别人怠慢自己的夫人,“关于那女人的事,我们可听说了不少,你别想隐瞒。”
寄生慌得又磕了个头,“小人没想隐瞒,只是在小人眼里,她就是一般女人。再说少主真心喜欢她,小人怎好随意评价?不如就等明年少主带她回来的时候,二老再好好问问?”
“沉儿真心喜欢她?”屈莲问的。
“颜沉明年能回来?”颜芮问的。
二老异口同声,寄生没分辨出先后,想了想决定先回答家夫人。
“回家夫人,少主确实十分喜欢她,现在正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她。回家主,少主说明年就能回家,会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回来见二老。”
“没有结婚,反倒先生了孩子?这种丑事都做得出来,我看颜沉把家规都忘干净了。”颜芮说,“临走时我怎么告诫你的?要你监督他别做出丢人事。结果却这样了,你难辞其咎!”
“芮哥,不要对寄生生气。”
屈莲走到颜芮跟前,轻轻挽住他的手。
“沉儿是主,寄生是仆,沉儿若真要做坏事,寄生哪里拦得住?而且沉儿的品行我们还不了解吗?勾引女人寻欢作乐这种事绝对做不出来,我看肯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他。寄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汗珠顺着寄生的下巴啪嗒啪嗒滴到地上,他两手撑地,两眼圆瞪,牙关直打颤。
屈莲看他这副模样,微微一笑,通情达理道:“勾不勾引的,你是小孩子还不懂。不如就等明年沉儿把他母子带回来,我再好好问问吧。”说完对颜芮使了个眼色。
于是颜芮张嘴问道:“你今次回来是做什么?”
“少主有话托我带给戴大人。”
“什么话?”
“这……不能讲。”寄生脖子一缩,知道颜芮要大发雷霆,抢先解释道:“家主远离朝政多时,为了颜家好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事情。这是少主说的,小人不敢违令!”
“那好。我问你,给戴叔的话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你还要回到颜沉那里去吗?”
“……要。”
“说实话!”
寄生真想撒谎,但胆子不够,只好乖乖地说:“少主教小人带完话后就留在大梁。可是小人很担心少主,所以还是想回去找他。”
“你刚才说不敢违令,现在怎么就敢了?”颜芮犀利地看过来。
寄生无言以对。颜芮与屈莲对视一眼,稍稍按下怒气,说:“我不是对你生气,我是气颜沉。几个月前他明明回过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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