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个吻。来自一个从来不敢妄想的人。
客栈二楼那个传说风景最好的房间住进了人。
吴琼的同屋兴奋的带着这个消息上楼,“是个男人,我只看见背影,好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吴琼在为即将第二次见到山腰那位同姓的先生而紧张的做准备,没有听清同屋的话顺口一答。
“看起来很有气质,可惜没有看见脸。”
同屋聒噪不已,吴琼翻着手里师兄发给她的吴畏的资料不耐烦听,侧过身从枕头下拉出耳机线,左耳塞着耳机用枕头挡着。
同屋说了半天话见她没有回应,伸头只看见她面前摊开的资料,以为她是看累了,贴心的关了房间大灯,垫着脚走去卫生间。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吴琼睁开眼睛,手指在页面左上角一寸大小的照片上划了一下,复印的资料,油墨描绘出男人英俊的面庞。
思绪飘回到灵雾山那栋中式的别墅里,男人闲适的靠在沙发上,听张老师介绍她和师兄后转过视线。
淡淡的问他们,“为什么学生物。”
师兄慷慨呈辞,吴琼抓着裙子在心里措辞,面对他的眼睛,她不敢说“是父母要求”。
最后答了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
第二天醒来同屋还在睡,吴琼提着拖鞋和洗漱包准备下楼洗漱,免得吵醒同屋。在二楼转交时想起同屋昨晚上的话,忍不住往那间房看了一眼,房门紧闭。
放下脱下刚刚穿上,左边传来门拉开的声音。吴琼直起腰,看清出来的人那股压迫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又升起来。
“吴……吴老师。”
吴畏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她是谁。
点了点头,道:“早。”
楼梯不宽,吴琼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下让他先走,吴畏却做了个让她先行的姿势。
吴琼抱着洗漱包,脸上还挂着枕头印字,窘迫的垂着头。
“吴老师是下楼洗漱吗?你那间房的水管好像坏了。”她没话找话,试图挽回上次的形象。
吴畏忍住提醒她眼角有东西的冲动,闻言愣了一愣,自己刚刚用过卫生间,水管完好。
“大约是修好了。”
转念一想,房间所有摆设与他上次离开时没有变化,连窗边的书还是他摆放的顺序,如果不是那间房没有再住进过人,就是有人刻意保持。
他愉悦的笑了笑。
吴琼转头恰好看到,心中一悸,脚下险些踏错一步。慌忙跑到后院里公用的洗手间,扑了两捧水在脸上,冷静下来心里嘲笑自己,有什么资格嘲笑同屋花痴。
洗漱好外面已经开饭,路过厨房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你想吃什么?”
她认得,这是齐鹿的声音。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她忍不住脚步一顿。
“吃什么都可以?”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吴琼站在拐角,想偷偷看一眼又不敢,离开又怕发出声音。
厨房里许久没有动静,她脱下鞋提在手里,弯着腰离开后院。不小心撞到门框,一声痛呼忍住一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有人。”齐鹿往后一仰,后脑勺撞在墙壁上。
吴畏收回撑在她耳边的右手,“没做什么,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手机码字,明天回家。
第26章偏执狂
齐鹿纠结半天,心底紧张又忍不住勾起嘴角想偷笑,终于鼓起勇气要说什么,吴畏手机突然时机不合的响起。
吴畏犹豫一下,看了一眼,眉头蹙起。
齐鹿心中轻声问,“怎么了?”
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丝毫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样子。
“多多,又从学校跑了。”
齐鹿匆匆往手机上瞥了一眼,并未看清内容就移开。
惊讶的瞪着眼,“她又离家出走?”齐鹿还以为她被上回吴畏生气吓着了,会老实一段时间。
“在学校跟那个男孩儿分手,不巧被老师抓到了。”吴畏捏了捏眉头,不信自己的外甥女会这么蠢。
齐鹿心里默叹,这孩子也太倒霉催了。谈恋爱被舅舅发现闹离家出走,谈分手被老师发现闹离家出走。
“学校没去找她?人在哪儿?”
“给她同学发了信息,到这儿来了。”说完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他十六岁时堂姐去世,尚在花样年华,留下呱呱坠地的赵多多,和只来医院露过一面,惶惶不安担负不起责任的赵多多年纪不大的父亲。父母把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抱回家抚养,他却一直困在懊悔悔恨之中。
堂姐幼年失去父母,虽然跟他们亲若一家,但心里终有遗憾,陷入热恋后一心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即便自己和男友都还未成年。青春期的少女,父母不敢对她多有管教,她偶尔晚归母亲也是温言询问几句。
后来她借口跟朋友出去采风,已经向学校请了长假。母亲虽然不愿意,也随了她的意愿。谁晓得她那时候已经怀孕,大了肚子,只是天气转暖衣服穿的少,在家里瞒不下去。
吴畏偶然撞见堂姐的恋情,疑心她为什么穿不合体的衣服,以为是谈恋爱手头拮据,把自己的生活费给她,她笑着收了。垫着脚摸了摸他头发,“就知道你最心疼姐姐。”被吴畏偏头不耐烦的躲开。
问她学校住的惯不惯,她看起来好高兴,笑的眼睛都亮起来。
“等你考试完,那时候我好消息要告诉你!”她手放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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