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吧。”
松林原本提议乘车过去,却被莫白薇婉拒:“今晚街上人一定多,乘车未必比走路快。仔细凌波塔离得不远,我们走过去便是。”
天黑得透了。
一轮明晃晃的月亮,高挂在天幕上,洒下淡淡的清辉,落在房顶上,屋瓦上,树上。
地上明晃晃的,矮小的影子映在地上,跟着脚步缓缓的移动着。
街上果然如莫白薇所言,挤满了人。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混杂的人群中,勉勉强强地一条路来。
一袭黑衣的少年,站在塔下,落在地上的塔的影子与他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的双手自然的垂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隐隐泛光。
那张冷峻的脸,即使搁在人堆里,莫白薇还是一眼就瞧见了。昨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来自少年掌心里的温度。
“十七。”刘允笑吟吟的迎了上去,“你睡醒了?”
莫白薇一脸黑线,心想定是说漏了嘴,她急忙反驳,“是休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字一字的表达了强调的意思。
“出了什么事?”念及此行目的,她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口。
“白玉病了。”刘允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道:“他非说是你害的,指名道姓的叫你前去探望。”
“天底下,还有这种人……”莫白薇心里一阵无语,“我可碰也没碰他。”
第二百零二章谈判
府上一片喧嚣吵闹,处处张灯结彩。
刚用过晚膳,李相就借口说头痛,离开了吵吵嚷嚷的是非之地,抬脚去了安静无人的书房。
自打刘允出现,整整一天,他都心神不宁的。派去的探子,傍晚的时候带来了消息。然而,结果不容乐观。
那些探子说的清清楚楚,坊间里的传言里,的确说是他暗中帮助七皇子洗刷了冤屈。但问及是谁传的这些话,那些探子无一例外,摇着头说不知。
流言这种东西,本就是口口相传,要想查出来是谁首先造谣生事,的确不是件容易事。
这流言,假若是叫宣统帝听去也就罢了,赖好还能打消对他的怀疑,但要是传进二皇子二中,对他而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饶是他一再强调,六皇子既无背景,也无实力,根本不具备争夺皇位的实力。
他实在没理由去帮一个不受宠,也无未来的皇子。
更何况,谋逆的之事,还是他一手操办。
但人一旦起了疑心,耳朵就像是被厚厚的膜给挡住,什么也听不进。
无奈之下,他只好给三女儿写了封信,交待她,好好的探一探二皇子态度。
前有刘允,后有二皇子。过节的心情,被这两个皇子,折腾得半点儿没剩下。
外面烟花燃放的爆炸声,隆隆作响。鼓掌声,喝彩声依稀可辨。
李相此刻却觉得寂寞的紧,他瞧着灯罩之中,明灭的火烛,心思起伏不定。
“笃,笃,笃。”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父亲。”
“进来吧。”
李相挺直了身子,揉着眉心,盯着门口。
李冀的身子慢吞吞的从黑夜之中,一点点出现在光里。
“冀儿,不去凑热闹,跑到我这书房来做什么?”
李相一脸狐疑,他尽管心绪复杂,然则说出的话,仍然存了两分慈爱之意。
李冀抿紧了嘴唇,觑着李相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道:“我来同您说我的亲事。”
“那件事你无需再提,为父心意已决。”李相闭起双目,冷冰冰的道。
他很多时候都怀疑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的偏执,到底是不是来自他。
因为这桩婚事,父子俩前前后后争吵过十几次。
每一次,都吵得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眼下他正犯难,更不愿提这个。
“父亲。”李冀拔高了音量。
“冀儿,为父的心意,你怎么就不明白!”李相满脸不耐烦,说出的话,听起来亦是冷漠威严。
他千挑万选,才挑到一个品貌俱佳,家世合适的姑娘。
可李冀不仅不领情,反而差点儿同他反目。
可他这般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像个普通人,而不至于变成别人的笑柄。
李冀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冷回击道:“我可听说,您亲自选的那个好姑娘病入膏肓,没剩几天日子可活了。再者说,就算她顽强的挺了过来,日后落下了病根,咱们府上,还要养两个病秧子不成?”
话毕,他歇斯底里的咳了两声,洁白的帕子上,霎时染了两团猩红的血迹。
李相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面含担忧。
儿子的病是谁从娘胎里就带着的,可怜他那个红颜薄命的夫人,好容易生下个儿子,还是个病秧子。
“冀儿,你听谁说的?”李相手中的动作并没停下,轻轻地问了一句。
李冀缓了缓,将帕子叠好塞进怀里,又掏出一个崭新的握在手中。他的声音里,透着虚弱,“莫府里早就传遍了,父亲若不相信,可以悄悄的派人打听一下便是。”
今日上午,刘允离开之后,他才参透了他话中的意思。
刘允自然不能明说,叫他利用这件事毁了婚约。所以才会意味深长的传递给他,听似毫无联系的事情。
一想通,他立即就派人潜入莫府打听这件事的真实性,结果,这一打听,验证刘允所言的同时,他还掌握了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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