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神色颓败,张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
顾璠深纠结了片刻,坚定的说道,“今天我来带你回家。”
太子浮现虚弱的笑,“谢谢你,二弟,无论我的命运如何,都只希望你能不负父皇的期望,光复玄武王朝.....”
景逸不客气的打断他们的对话,“拉家常到这里结束,带下去!”
太子被人强制的拉走,不甘的奋力挣扎怒吼道,“景逸,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迟早会有报应的!”
景逸不屑的勾起嘴角,不怒反笑,轻声回应,“有报应的恐怕是你吧,谁能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太子,如今却是我的阶下囚。”他顿了顿,转头望向顾璠深,“哦,还得多谢二皇子宅心仁厚,捡回了我一条命。”
顾璠深脸色微变,心中思绪翻腾不止,莫非景逸所说的是小时候进宫被□□之事?那时所有人年纪尚小,他也只有模糊记忆。当年自己不忍心看景逸被其他皇子折磨,在他掉入水中命悬一线之时,叫来了侍卫。
太子被带出门外,顾璠深还在沉默,祁远也在回想当年那件不为人知的往事。宰相家的独苗险些命丧皇宫,而先皇则是选择封口,掩人耳目,大事化小,命令一众侍卫和宰相府不可声张,保全了一众皇子的名誉。幸亏景逸命大,在所有御医判定他无力回天,命数已尽之时,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景逸沉声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绪,“我之前信中所说,人质太子加上我方退兵五百里的条件,来交换祁语然。须在我亲自去查看她是否有异常的前提下,方可交换。”
祁远将计就计,故意抬高声音,“有何不放心,她是我女儿,还会害她不成?”
景逸冷哼一声,“据我所知,她可是被你囚禁了十几年呢...你的为人值得相信吗?你们这帮人,嘴上虚仁假义,实则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祁远按捺不住,被人戳到痛处,握紧长剑的手微微发抖,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景逸根本不打算留情面,既然已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况且对方不择手段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掳走了祁语然,他就无法劝说自己再去有礼有节的对待这帮人了。“凡事都要我亲自验证后方可进行,况且她方才无精打采,指不定被你们怎样虐待了。”
“你!”祁远掩饰不住的怒气,被顾璠深拦下了。顾璠深平静的说道,“好,我同意你的说法,在这之前祁远将军先去和女儿告别一番。”
议堂隔壁的房内,祁远走进门,神色凝重的看着她,“景逸要见你。”
祁语然有些愣神,原本就紧张的心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为何?要单独见我....我与他?”
祁远安抚她,“有可能带几个随从,也可能是他单独与你相见,总之,是刺杀他的最好机会,顾璠深会和你里应外合,莫紧张,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他心里莫名的不详预感,补充一句,“无论他说什么,不要听信,他若想带走你,一定要抵抗,尽可能拖延时间,我和二皇子会来救你。懂吗?”
祁语然迷茫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我与景逸之前有交集吗?他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无从解释,如鲠在喉,只好含糊的打过圆场,“不清楚他是何用意,总之,记住我的话,量力而行,保护自己。”
“...好吧,爹你也小心行事。”她问不出更多了,疑团仍然在心头绕。
祁远走了,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推开,夹杂着强烈的不安感,她揪起衣角,缓缓的抬头看向来人,果真,对上了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
她在来之前,并没有来得及仔细看景逸,只匆匆扫了一眼,惊觉似曾相识。而这次两人近在咫尺的对视,她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这张脸,这双眼睛,她能确定,一定在何处见过。
那双眼睛中盛满的根本不是初相见的陌生,而是对在意之人复杂又心疼的宠溺感,如果不是亲眼相见,她根本无法相信,一个从未曾谋面的人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情绪。
他走近几步,蹙起了眉,“你最近还好吗?”
她一愣,这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般的语气,出自这个即将要刺杀的目标口中。她不知作何回答,忸怩了一阵,“额,很好。”
“很好?”对方的脸色变了变,“在祁远身边比跟着我好?”
“嗯?我们只是初次相见吧?”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与他很有似曾相识感,但事实上他们真的只是初次见面。
景逸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滚动,手用力的握紧了椅子,青筋暴起,却是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您可能弄错了,我们并不认识。”
“为什么....”他不愿相信,走近几步,尽管眼前的人随着他的欺近而步步后退。他最终把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流露的哀伤,“不记得我了吗?”
她也预感到什么,现在两人离得极近,他此刻的状态并不设防,且无外人打扰,应该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了。她的瞳仁开始切换,即将分裂之时,景逸即刻握住她的手腕,“别动。”
她被震慑住了,瞳仁恢复常态,怔怔的看着对方,说不出话。
“你失忆了吗?没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景逸,是你的夫君。”景逸掰过她闪躲的脸,命令她直视着。
祁语然脑子轰然炸开了,成过亲?失忆?她乱成一团,他说得是什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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