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难道他出了什么事你还能得着好吗?”二夫人恶狠狠地盯着女儿,尖利的指甲差点儿就要戳到齐玧脑门上,眼眶泛红。
齐二爷也恨,他往常就是个混不吝的,尤其是窝里横最在行,照着齐玧背上就是一下。
“你个赔钱货!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心要算计我们,黑心烂肺的要害你哥哥,叫咱们一家人日后靠谁!少不得卖了你挣个活路!”
他骂起人来如同泼妇,倒将妻子齐二夫人亦比了下去,披头散发双眼赤红,活脱脱一个骂街妇人模样。
“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的玔儿,你可快醒醒别被这赔钱货害了呀!爹娘还指望着你养老送终啊!玔儿啊!”
齐二夫人也跟在后头号丧,指甲戳在齐玧额头,已是一片红痕,将要渗出血来。
大夫看着这家人的闹剧,摇摇头,懒得去管,丢个方子走了。
齐玧将唇要咬出血来,这才堪堪忍住奔涌而来的泪意,她心中暗恨,可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双亲打骂,指甲深深扎进掌心,死命咬牙忍着。
大丫鬟琴乐见了这个架势,早跟在大夫后头说去拿药煎药,一溜烟儿跑了,根本不打算护着主子。
齐玔院子里的丫鬟更是低着头,只好像看不见一般,甚至汀兰也敢瞪着她,要吃人似的。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叫所有人都还回来!齐玧心中发誓。
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只能无力地站在那里,等着齐二夫妻嚎哑了嗓子,手上也没了力气,才一脸漠然地道:
“女儿有什么心思,左不过是为了哥哥着想,谁知他那般不中用,多喝了两杯酒便成了这幅德行,平白浪费女儿一番布局。”
☆、065谁又真心
此时齐玧只以为齐玔不胜酒力醉倒了,并不曾撞见路子昕,倒白白浪费了她一番设计,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韩均,否则岂不是已经叫齐玔得手?
现下这个情势,她盘算着唯有再与路家交好,才能等到下一次机会。
然而心里却是恨毒了路子昕,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于是了泪,借着抹泪隐了眼里那抹恨意,对齐二爷道:“父亲责怪女儿,女儿不敢申辩一句,可如今哥哥还病着,咱们应当先照顾好哥哥,再图后事。”
若不是因为终身大事握在他们手里,齐玧哪里会这般耐心,一句一句哄着,也只为了日后能得一份好处罢了。
实在不行,她便是爬也要爬一份前程出来。到时候,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屈辱,必然百倍千倍地回敬给那些人!
她倒要看看,她的好母亲好父亲,那时候还会如何对她!
心中想的越狠,她面上笑的越是温婉,仿佛刚刚被加诸在身的疼痛和辱骂都不复存在似的。
“方才女儿已让琴乐去煎药了,父亲母亲不必忧心。大夫也说了哥哥只是饮酒过多又中了暑气,这才引起恶心呕吐、嗜睡谵妄的症状,几剂汤药下去再慢慢调养便会好转。”
瞧着齐二爷脸色有所缓和,她又道,“张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名医圣手,向来不说妄言的。”
这才安抚了齐二夫妻,待琴乐熬了汤药她又当着二人的面亲自喂了,只等到齐玔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齐玧主仆才一前一后回了屋子。
她瞟一眼琴乐,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今日她让琴乐送了帖子去路家,询问上次说好的避暑一事考虑的如何了,又让家中一个常在外头跑的下人散了谣言出去,说是路子昕因为闺训不修,被齐大夫人知晓,一怒之下去路家退婚云云。
还隐晦提了两句齐琛,背信弃德,私行有亏。
虽然她那好哥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齐二夫妻也没头苍蝇一般乱转,可齐玧却耽误不起,思来想去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以为只要做的隐秘些,应当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找人去办的。
上一计不成,齐玧只能再行一招了。
“回姑娘的话,帖子送去了,青檀说表姑娘在王家受了惊吓病了,怕是不能出门。”
琴乐撇撇嘴,边揉着煎药时打扇的胳膊边道,“那件事听姑娘的吩咐,找了门下迎客的来旺,也不知怎么样了,一直没得空去问。”
受了惊吓?
齐玧不禁奇怪,既然两人不曾碰上,如何会受到惊吓?莫不是遇上了其他事?难怪那日不见路子昕回到席上,当时她还以为是哥哥得了手……
“可问了出了何事吓着表妹了?”
“奴婢找了绿香,她说表姑娘遇着一只疯狗拦路,吓的不行,让丫鬟和王少夫人说了一声,便直接回家了。”
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路子昕如何还有心情笑着和齐家二房打交道,心中恶心的不行,只和钱雅姝说是被狗吓到便走了。
是以齐玧方才会误会,还高兴许久,那日菜都多吃了些。
哪知后头知晓齐玔病了,一家子慌慌忙忙乱了几日,今晨早起才想起来,便让琴乐借着送贴的名义打听一番。
齐玧不再深想,不去便不去罢!
如今主角躺在床上,便是去了庄子上也没多大用处,只靠她一人难不成还能舌绽莲花叫路子昕对齐玔有意不成?
枉费她几次折腾,果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齐玔心气儿实在不顺。
“胳膊酸死了,四少爷院子里的人都是死的不成,非要我去煎药。”
琴乐嘟囔道,跟了个不受宠的主子,就是遭罪。
她老子娘都在大房伺候,因几个主子身边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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