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我终是轻轻张了张嘴,就着翊辰的筷子吃下了那块烧肉。
晚膳过后,翊辰倚在塌上看书,我立于他身侧为他轻轻揉着肩膀。
近日的身子愈发不如从前了,即便站得不久腿也会发酸发疼,这才没一会儿额上便下了汗,我本咬了牙忍着,还是被翊辰看出了端倪。
“哪里不舒服吗?”翊辰放下手中的书,拉了我的手坐到他身边,我摇了摇头,“以前的老毛病了,腿有时候会发酸一下,没事的。”
翊辰沉默了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臣妾真的没事儿,就是今日看外头庭院的树枝上打了花骨朵儿,一时贪看便站的久了点儿现在才有些感觉的,平常都好好儿的呢。”我怕他寻了太医问情况,慌忙寻了个由头解释道。
翊辰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嘱咐道:“注意好身子。”
我乖顺答道:“是。”
翊辰不再让我起身,两人挤在一张榻上,翊辰半搂着我的腰继续看着书,我便贪恋地看着他,时光一点一滴地过去。
琢磨着差不多了,我便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翊辰目光离开书,看向我:“怎么了?”
我道:“臣妾想跟您说些话儿。”
翊辰轻轻笑道:“你说,朕听着”
我倚在他怀里徐徐道:“近两年来发生了许多事,臣妾的心里一直乱得很,竹桃回了楚凉,锁玉和永平都一前一后地走了,古纳青和我相伴了一段时日后也嫁出了宫,身边的那么多人来来去去,都没有留住,臣妾就是觉得很累。”
翊辰握了握我的手,没有出声,我继续道:“锁玉让臣妾照看永平,臣妾却辜负了她的希望,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锁玉,对不起永平。”
“这不怪你,永平身子太弱,能撑过几个月已是非常难得,你已经尽力了。”翊辰宽慰我道。
我坐起身子抬头看着他,“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压得臣妾喘不过气儿来,永平刚走,臣妾心里难受得很,已至臣妾最近神思倦怠,心气儿也浮躁,若是臣妾犯了什么错,皇上罚臣妾就好,还请皇上莫要牵连上臣妾的家人。”
“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翊辰盯着我问道。
我低一低头,“臣妾最近心烦,怕万一哪儿惹了皇上不高兴岂不是便生了祸端?所以提前求一求皇上的原谅,可以吗?”话落音时,我又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
翊辰伸手刮了刮我鼻子,“朕有那么容易生气吗?”末了又道:“朕知道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好,朕答应你。”
我懒懒地靠回到翊辰怀里,笑言:“多谢皇上。”
翊辰伸手抚了抚我的脸,指尖点着我的嘴唇道:“朕现在就要罚你。”
我疑问:“什么?”
翊辰站起身来,凑近我耳边低低一笑:“罚你侍寝。”
耳边微风绕过,我惊呼一声,已被翊辰打横抱在了怀里,烛火摇曳下,他的笑容如四月春日,和煦醉人。
☆、焚烧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儿地起身为翊辰做好了早膳,翊辰起身后道:“朕原想着悄悄起身让你多休息休息,结果一摸身边儿倒没人了。”
我给他盛了碗粥,道:“皇上许久没吃过臣妾亲手做的早膳了,今日难得在这里,臣妾自然要赶紧儿地准备着。”
翊辰拉了我到他身边坐着,说道:“活着的人,总得经历几番生离死别,你若是心情烦闷,可多跟娴妃做做伴儿,朕想着,你自入宫起已经近十年没有跟你爹娘见过面了,你若是愿意,朕便安排人接他们过来陪陪你。”
若是陈老爷夫妇过来,必能看出我的心思,我轻轻摇头道:“能与爹娘见面我自然求之不得,但如今才刚入春,天儿还有些凉,二老年岁渐长,从同安至长安路途甚远,只怕是经不起折腾,倒不如等天儿暖和了再商议?”
翊辰觉得有理,于是点头:“依你所言。”
翊辰用罢早膳后又吩咐了我多多注意身子便去上早朝了,我望着翊辰的背影,回想起芷兰前些日子对我说的那些翊辰的回答,心中百感交集。
翊辰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困在昔年与我的情意里,不知是真的难以割舍下与我的过往,还是因为他参与了姚家一案而对我的情偿,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牢笼,一圈又一圈的将自己的心牢牢锁了起来,不允许别人进入,也不许自己走出。
若是要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怎能心中还留有旁人的位子呢?如果翊辰始终放不下那段早已支离破碎的感情,即便他真的喜欢古纳青,于他们二人来说,到头来也终是一场悲剧,可若翊辰迟迟不肯从过往中走出来,那这枷锁便会伴随他一生一世,他不敢再承认自己爱上除了昔年我的我之外的任何人,他只能自己在心里折磨自己。
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呢。
他还年轻,他是大俞的帝王,即使朝中无后,也应该有一个能与他互相真心相待的人陪着,他应该从那份情里解脱出来,去寻一个爱的人了。
我在常安宫里又闲散地度了数十日,据说人死之前脑子里会出现走马灯,这数十里我已在宫里将过往的历事都一一在脑海中又呈现了一遍,竹棉见我总是闷坐着,便会悄悄儿去请芷兰过来,我面上装得好,倒没叫芷兰瞧出来什么。
在锁玉和永平接连离世后芷兰也曾担心过我会去寻死,但眼瞧着翊辰近日来陪我的次数多了,我面上的笑容也比往日多了,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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