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物理老师梅水平一个朋友结婚。他带了一百块钱随喜,赴宴。筵席上贪杯,多喝了几两,就有些高了。脑袋晕乎乎,步伐踉跄跄,坚持着到了学校,要给学生上课。上课前见到了肖蕾,肖蕾看他的样子,就有些为他担心。肖蕾说梅老师你咋样儿?要不我替你上吧。梅水平自豪地一拍胸脯,蛮有豪情地夸口,“咱谁呀?没事。才八两小酒岂能把咱灌晕?哈哈,没事,不耽误工作,照样上课。”说完,还端正了姿势,迈开步子在肖蕾面前走了一遭。果然没事。
当然没事。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拿捏着,岂能有事?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醉酒的程度大致八成,也确实没到十成。喝酒的人,八成踉跄九成歪,十成倒地起不来。如果消遣解忧,八成是最理想的境界。兴奋,快乐,烦恼皆忘,无忧无虑。但如果还要工作,就不能喝到这步境地。这境地自制力下降,还感觉特好,容易出事。这道理很简单,喝酒的人都知道,可肖蕾不知道。肖蕾不喝酒,没这方面的经验。
肖蕾看他走路端正,嘻嘻一笑,“梅老师真的没事,是我多心了。”
“当然没事。咱一斤的酒量呢,这才八两,能有啥事?哈哈,没事!”梅水平吹牛。他当然能喝一斤,但一斤下肚,他也该趴下了。
“那你上课去吧,我去办公室改作业了。注意课堂秩序啊,谁违纪就点谁的名,你一点名,值日干部就会纪录下来。——到时候我收拾他们。”肖蕾临走,又嘱咐了几句。
梅水平到初二(9)班上课,前半节比较顺利。前半节他讲课,由于教材熟悉,注意力集中,基本没出什么差错。讲完课,让学生拿出物理基础训练做练习,他自己在教室前后左右来往巡视,没事做,心情就放松下来,
后半节的时候,梅水平回答了两个学生的问题。
首先回答的是副班长林雅琪的问题。他满面笑容地回答,林雅琪聚精会神地倾听。听完,向他微微一笑,点头离去。梅水平很高兴,极有成就感。
几分钟后回答漂亮女生诗雅的问题。他依然面带笑容地讲解,诗雅却侧过了身子倾听,梅水平对此先是奇怪,随即大悟。敢情这学生嫌自己酒气大,难闻,不愿离自己太近啊。
明白了这点,心中便不高兴。拉下脸,简单敷衍了几句,就问诗雅是否听懂。诗雅明明没有听懂,但为了早些离开老师,便假意点头,说懂了。说完转身,赶紧离开。回到座位后偷眼看老师,心中惴惴然。
梅水平慢慢走过来,在诗雅身边停下。
诗雅心中大急,唯恐老师检查那道题,那时候自己不会做,不是不懂装懂吗?要挨批的。
梅水平看到了诗雅的反应,也明白她没听懂,他故意在诗雅跟前站,心中冷笑着,要让这个“没有礼貌”的学生难受。
诗雅很紧张,眼睛装模做样的看着基础训练,眼角的余光却瞟向老师。老师不动,她的心悬着。老师一动,她的心就一跳。老师的身子微微摇晃,她的那颗心啊,也跟着晃来晃去,晃去晃来。——妈呀,折磨人啊,难受!
一紧张,突然肚子里咕咕响,响了一会儿,停下。然后感觉肚子里有一种东西在游走,慢慢的,却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东西慢慢游走到gāng_mén处,作势欲出。
诗雅终于明白:自己要放屁了。
“天啊,这可怎么好?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放,这……这要让同学们知道了……呀!羞死人了!”诗雅大急大骇,思维紧张,逻辑混乱起来。
那东西也真是古怪,诗雅越是紧张,它越是急着外出。诗雅做了最大的努力去忍,想要把它憋在里面,无奈这东西不听控制,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出。
诗雅全身紧张,无奈之下只好放这东西出来。她身体前倾,将身体的重量压到大腿后侧,使gāng_mén处放松,那东西就被她控制着,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没有一点声响。
诗雅全身轻松,大喜若狂。但她隐忍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外露。
一会儿工夫,诗雅四周就弥漫起刺鼻的气味。臭,奇臭!诗雅中午吃了大葱,气味中有一种难闻的大葱味,增加了这气味的杀伤力。
四周的同学都受了伤,纷纷捏住了鼻子。抬起头,古怪地相互看,猜测这秽气的发源地。
梅水平先是看到学生们捏鼻子的样子,然后就闻到了那刺鼻的秽气。虽然闻到了,但作为老师,他不能像学生那样举止夸张,没有顾忌。他瞪着那些捏鼻子的学生,训到,“都给我把手放下来,捏着鼻子干啥?不就是一个屁吗?值得那样大惊小怪!”
学生们哈哈大笑,教室里秩序大乱。
其他学生本来没有闻到这秽气,但听说教室里有人放屁,马上就捂住了鼻子。
梅水平说过这话,不再看身边的学生,马上移动,转换了位置。——他也受伤了。
他刚走,身后的学生就对他指指点点。大家一致认为,这个让人难以容忍的臭屁,其最初发源地,应该在老师那里。——不是他,干啥那么卖力地袒护这个屁?不吃盐,怎会发渴?
同学们很好笑,也很不忿。好笑是老师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儿,居然偷偷放屁。不忿是老师放屁了居然还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害羞,也没有一点自责。“还是老师牛啊!虽然是教室,虽然教室里坐满了学生,老师该说话就说话,该放屁就放屁,多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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