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口音很像南方来的人呢!”不等回答便又自言自语下去,“真奇怪,南方比这里好多了,为什么要搬来住这里啊?以前从南方过来的人也都只是路过啊!”
门咔的一下被推开,那男孩冷冷地看着她:“多管闲事,你很烦。”
老婆婆走过去,轻声和他说了什么,像是安抚性的话。男孩便又转身回了屋。
老婆婆回头对楼玉笙道:“他脾气不好,你担待些。”
楼玉笙哦了一声,觉得有些怏怏。
她回去告诉母亲,胡姬便教育她道:“你话太多。哪有初次见面就追着人家问那么多问题的。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大部分中原人很看重礼仪的,你这么做会让他们觉得冒犯。”
楼玉笙道:“他长得好看,我就想和他说话。我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嘛,明明他旁边的老婆婆人就很好。”
“哦?”胡姬撑住下巴,“隔壁那小子长得很好看?我倒还没见过,有多好看?”
楼玉笙认真地想了想:“比我在这里见过的所有小孩都好看。”
胡姬夸张地哇了一声:“这么好看啊?那宝儿你可要抓紧了,千万不能被别的女孩子捷足先登。”
楼玉笙撇嘴,转头跑了。
身后的胡姬还在哈哈大笑:“宝儿,若不是我看上你爹早,下手快,如今哪还有你。”
楼玉笙回头拉了个鬼脸:“那爹还不是跑了。”
“跑了又如何?”胡姬咧嘴,“这不是留下了一个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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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笙仍然对隔壁的男孩儿充满了好奇心,虽然他总是一副阴阴沉沉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楼玉笙脸皮够厚,每次看到他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有时候手里多一颗糖还会分给他一颗。
当然男孩并没有接,是他身边跟着的老婆婆或老爷爷收下的。
胡姬自然也看到了,回家后她向女儿比了个赞赏的手势:“那男孩儿长得确实好,就是脾气看起来很不好管教的样子。宝儿,你若看上他,可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楼玉笙吐了吐舌头。
“难驯的总是野马,可是,能给勇士带来成就感的,依然是野马。野马一旦被驯服,就会成为最好的伴侣。”胡姬点了点她的眉心,“阿娘看好你哟。”
楼玉笙再接再厉。
久而久之,那男孩也习惯了楼玉笙的存在,虽依旧一副冷脸少言寡语,却不在露出嫌恶她的模样。楼玉笙觉得这是一大进步。
男孩搬来的第三个月,陪伴在他身边的老婆婆因为水土不服,又得了重病去世了。
老爷爷亲手将妻子埋葬,抚着她简陋的墓碑恸哭。男孩没有哭,只站在墓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楼玉笙悄悄走到他身边,朝老婆婆拜了两拜,然后轻声问男孩:“她是你阿婆吗?”
这个问题她在第一天就问了,可是谁也没正面回答过她。
楼玉笙本以为他们是祖孙关系,可是观察下来又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很奇怪。老夫妇对男孩很好,却并不宠爱,男孩也并不很亲近他们,偶尔还会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可那对老夫妇从不生气。
楼玉笙想,她要是敢这么对阿娘,阿娘肯定当场就会撸了袖子揍人。
楼玉笙问完就算,本没指望男孩搭理她,谁知男孩竟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楼玉笙一愣。
他脸上虽没什么过分哀伤的表情,眼底却有悲意,看着她的时候,让她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楼玉笙抿了抿唇,见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手指轻轻伸到他手上虎口处,探了探:“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婆婆她……约莫是到了天命之年,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男孩的身子一颤,虎口一松。
楼玉笙的手指便自然而然地滑了进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衣角出拉开,然后用另一只手抚平了他那褶皱的衣角。
男孩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唇角一绷,就要把手收回来。
楼玉笙连忙一用力,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婆婆她一定也希望你好好地过下去呀……”
男孩的眼圈骤然一红,朝她吼道:“你闭嘴!关你什么事!我要你同情我?!”
他使劲地甩着手臂,挣开了她,扭头跑开。
楼玉笙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
她在原地驻留片刻,闷闷不乐地回家,正逢胡姬做完了晚饭,招呼她去吃。
她坐到桌边,拿着筷子久久不动。
胡姬夹了一块萝卜到她碗里:“宝儿,有心事?”
楼玉笙咬着筷子尖说:“隔壁的老婆婆去世了,你知道吗?”
“知道。”胡姬说,“你是不是和她关系特别好?现在难过?”
“我……我其实还好,就一点点难过……”楼玉笙犹豫道,“但是,他很伤心……”
“他?”胡姬挑了挑眉,“隔壁那小子?”她轻轻嗤了一声,“你到现在也没能把他名字问出来,你替他这么操心,他又可领你的情?”
楼玉笙郁郁低头。
胡姬摇头叹道:“宝儿,你这样不行啊。追男人要追得有骨气,实在追不上,就不追了嘛,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哦。”
楼玉笙道:“阿娘,我不是在追男人啊!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
起初她就是对他感兴趣,所以才千方百计地在他面前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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