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想。
但他大概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吧。
唐诺又想。
呸,水性杨花的女人。
*
和徐行知异地三个多月后,两个人已经十分适应这种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段汇报自己情况的相处模式了。
只偶尔唐诺会受不了徐行知。
比如那天舞会结束后。
黎佳佳和小鲜肉男伴打得火热,跳了一曲又一曲。唐诺却乏了,不想在这多待。走出小礼堂,灯火通明的草坪上也放了音乐,两个大音响立体声,伴随着音乐的是男女摇曳的身姿和嬉笑调侃声。
舞伴想送唐诺回寝室,唐诺说:“没关系,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哪知道这理工男回答:“那好吧。”
从此这成了严炽永远被唐诺调侃的黑历史。
通往寝室的路黑灯瞎火还不短,唐诺踩着6厘米的高跟鞋,走着走着嫌累,于是脱了高跟鞋赤脚走回去。被晒了一整天的水泥路上带着余温,偶尔有小石子硌脚。
突然想到最近正在听的一首英文歌,不自觉便哼了出来:
grrygentlemen上帝赐予你快乐,先生们
letyy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
rerourr请记得基督,我们的救世主
y诞生于圣诞节
tllfrwr为从撒旦的力量下挽救我们所有人
y在我们误入歧途之时
y噢,天赐福音,带来舒适与喜悦
codjoy舒适与喜悦[1]
……
唱了一段才发现,走的这条路实在太过寂静,她都没遇到什么人。
于是安静下来,脚下步伐加快。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似乎……似乎有人跟着她。
唐诺停住,有些不敢转身,于是干脆撒欢子一路跑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
回到宿舍脚有些痛。
唐诺打来热水泡脚。刚整理好一切,接到徐行知的视频邀请。
“宝贝,舞会结束了吗?”
“没呢,我自己先回来了。”
唐诺躺在床上,身上裙子没换下来。十根脚趾头现在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真好看。唐诺自恋的想。
“你穿着舞会那一身衣服?”
俩人聊了一会儿,徐行知突然问。
唐诺点点头。之前在去舞会前,黎佳佳用唐诺的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方便她发给男朋友看。徐行知自然是已经见过这一身的,赞不绝口,在手机另一头吃飞醋。
“让我看看。”徐行知说。
“看什么?”
“看看你今天的穿着。”
“不是看过了吗?”
“没看够。你把摄像头往下。”
唐诺把摄像头往下,发现屏幕上变成了自己的胸。感觉很奇怪,于是又恢复到脸,说:“流氓。”
徐行知在另一端笑,说:“你靠后一点,我想看全身。”
唐诺靠后一点,整个上半身都能看见了。
“还有腿。”
唐诺随意晃了晃手机,没好气的说:“是不是脱了衣服更好?”
徐行知似乎没有被发现的羞愧,反而说了句“tome”,唐诺翻了个白眼,说:“走开。”
“让我好好看看你。”徐行知悻悻然要求。
屏幕上都是唐诺的脸。聊了一会儿,徐行知又要求看腿。唐诺烦躁,挂了电话。
唐诺和徐行知在大三刚开学的时候在一起。之前的同学两年,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直到之后的某一次班级出去聚会,找了个别墅。唐诺没去凑k歌的热闹,一个人打桌球。不够宽敞的小室中只有唐诺挥杆撞击的声音。
唐诺的桌球是高中时跟闺蜜们学的。她们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人教了另外两人一门擅长的技术。
唐诺教的是唱歌,每天早自习混在一群苦读课文的声音中练嗓子;何小安教的是下厨,每每遇到学校停电或放假第一天,就一起到她家里的厨房去鼓捣;薛一琴教的是桌球,一手桌球打出了“桌球女神”的称号。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唐诺心想。
独自一个打桌球不讲究什么规则,但因为没有玩法浑浑噩噩,打了半天,桌子上剩余的球还很多。徐行知来的比较晚,桌球室在负一层,他下楼看到了唐诺。
很奇异的感觉,两个人之前一直没什么接触,也没有经历过暧昧期。
徐行知壮大胆子走过去,说:“咱们一块儿打吧。”
“我技术很菜。”唐诺坦诚。
“没关系,我教你。”徐行知挑了一根比较和手的杆,“打残局还是重来?”
“嗯……重来好了。”
于是俩人把球整理好了,徐行知开球。
……
那天也没做什么沟通,整个台球室便回荡着球与杆、球与球之间撞击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徐行知对唐诺动作的指导。
直到后来班长叫人上饭厅吃饭,拿着一次性碗筷参与班级聚餐,俩人隔着丰富的菜肴对视了一眼,目光里就好像比往常多了些东西。
那次聚会结束后没多久,俩人便在一起了。
数学系本就僧多粥少,班花这棵好白菜竟然被徐行知这只自己班里的猪给拱了,一时间徐行知的钱包八百里告急。
徐行知对唐诺说:“大一大二便很关注你,但是班上关注你的男生太多。”
唐诺看徐行知,对方长相清秀身材健美,因着唐诺大喇喇的目光微微有些羞赧。唐诺说:“大一时我们寝室评选班草,我选的你。”
哦。那咱们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俩人心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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