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是前辈。”林纵横距离目的地只有一米远了,帅帅急眼,张开双臂宛如保护小鸡崽的老母鸡,凑近林纵横耳旁提醒他,“你和围围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拍戏的吗?”
有了帅帅这道人形阻碍物,林纵横终于止下脚步,表情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又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把帅帅一把拨开,又上前两步,停在州围身前。
州围抬眸。
帅帅没眼看,悲壮地撇开头,本来这两个人在圈内就都因为臭脾气人缘不大好,还上赶着得罪一大影帝,怪不得得抱团取暖。
然而意料之中的火星撞地球并没有来临,他只听到林纵横清清淡淡地问:“还有几场戏?”
州围说:“两场。”
“加这场?”
“加。”
简洁到连一个字都不能再省略的对话,问完林纵横就走了,慢悠悠地径直在众人“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无声控诉中晃悠了出去。
避嫌。
室外原本的鹅毛大雪变成了细米大小,洋洋洒洒,在空中漫天飘舞。落在肩头有轻微的声响,轻盈的弹跳后,又融化渗入衣料。
不过因着前头的一阵大雪,视野中的景物都被笼在一层薄雪之中,干净又纯粹,远远近近的山青白交织,漂亮得像一幅画。
林纵横用脚尖抹开了脚下的雪,露出地面原本的样子来,他顺手抓了旁边一把雪在手心捏实,不由得想起《途穷》。
这部电影开始,雪好像就开始和州围密不可分,每次一下雪,他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因为积雪很浅,他只堆了两个一大一小的雪球叠在一起,手心大小,没有五官,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个葫芦还是个雪人。手套落在室内,不一会双手就被冻得通红,冰冷刺骨。
他在思考用什么给这小雪人做个脸的时候,帅帅在摄影棚入口半掀着帘子喊他:“林总林总。”
林纵横回头。
“进来。”帅帅招手。
林纵横又把头转回去了,新抓了一把雪用以增加小雪人的体积。
帅帅没辙,冒着雪跑到他旁边:“围围拍好了,进去吧。”
“拍了几次?”漫不经心的语气。
“啊?”帅帅愣一下,然后如实回答,“两次……”
林纵横嗤笑一声:“所以ng和我有什么关系?”
帅帅也没搞懂他到底是不爽了还是只是随口说句话,明哲保身地扯开话题去拉他:“进去吧,外面多冷啊。”
“你去吧,我在这歇会,空气新鲜。”
“……”帅帅看着他垂着头凑近雪人,小心翼翼拿指尖去雕雪人的眼睛,画了两个半月形又画了条上扬的弧度表示微笑的嘴唇,画完抬头发现帅帅居然还没进去侯在旁边,面上浮上一层疑惑。
帅帅没话找话:“你捏的围围吗,还挺像。”
林纵横:“……”他看看小雪人,又看看帅帅,被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折服的同时,他心累地摆摆手,赶人,“你走吧。”
帅帅:“……”
剩下一场戏是一场情绪爆发的戏份,许影帝从当着别的男人的面亲人家的女朋友的阴影中彻底解脱出来,完美融入角色状态,州围在拍摄前也已经酝酿足了情绪,两个演技派的爆发,让这场带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和争吵的戏份两条过关,收获在场所有人员的热烈掌声。
至此剧组结束当天更是此个公历年的拍摄。
帅帅递了长羽绒服给州围:“围围,林总给你捏了个惟妙惟肖的雪人。”
小田立刻配合:“好浪漫!”
“州围我跟你说真的,”陆奇不改商人本性:“你许愿那会,我拍的合照特别唯美,公开用这张照片一定全网高///潮。”
州围套外套,冷漠脸:“不行。”
陆奇“嘶”一声,又开始无数遍的说教:“我说你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州围不搭理他,兀自朝外头走,边走边穿另一个袖口,将他的絮絮叨叨抛在身后。
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冻,也美不胜收。
大约五米开外,林纵横斜倚在一摞肩膀高度的砖墙旁,上面摆着一个小雪人。
州围盯着这个雪人走近,等到能看清细节的距离时,面无表情地挪开目光,给帅帅定了个谎报军情罪。
脚踩在薄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林纵横转过身来。
州围在他三米开外停下脚步,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手上的手套——她记得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手套,后来拍完吻戏帅帅去外面叫他,也没带着手套出门。她脑子里想到一张她原本从未多加关注过,一直到“林总,那照片可以留吗”终于被她多加留心的脸。
她饶有意思地笑了笑,抬眸往上看去,他的呢大衣上立着密密麻麻的细密水珠,头发上铺了一层白雪,整个人像被罩在一层朦朦水汽当中,连着眼神也氤氲着湿气一般,他左眼眼尾的睫毛上落了一粒雪,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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