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来回话,说是两位老爷还有客人要招待,花妈妈就直接把席面摆到了前院,两位哥儿不必担心这个。”
陆烁和袁文林一听这话,想到治蝗的事情紧急,几乎是分秒必争的,陆昀和袁正可能还有要事要忙,因而也不多言了,连忙加快了步伐。
等进了正房的明堂,就见琥珀和朱衣已经在张罗着摆午饭了。
袁文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们,陆烁也是个守信的人,就赶忙一五一十的把书房里的事说给了她听。
袁文懿照例是惊叹一番,此事暂且不提。
前院的小花厅里,圆形的饭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陆昀和袁正各坐在一张五开光炫纹坐凳上,一边夹着菜,一边浅斟慢酌。
“子岚弟,那绿肥的事儿,你心里可有什么成算?”
袁正说完这话,就夹起一块胭脂鹅脯,细细嚼了起来。
陆昀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要发生蝗灾的,可不止沧州这一处。
他想了想河——北道各州同僚的复杂背景,心里有一些隐忧。
只是治蝗是关系到老百姓的大事,此时若是去计较同僚间政见的差异,就显得有些狭隘了。
“舅兄,”陆昀停了筷子,喊了一声。
他想了想,就接着说道:“此事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日后这法子若真的有效,我却知情不报,哪怕是治蝗有功,怕是也要吃挂落的。”
陆昀说到这里,有些烦闷,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
他喝得有些急,酒浆就呛到了嗓子里,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袁正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拍着陆昀的背部,过了好一会儿,陆昀才缓了过来。
袁正理解他的心思,就责怪他道:“你说说你,何必为了这些不快的事情烦闷自己。人人都说做官好,只是人在官场,却总是身不由己的,哪能事事顺心?”
陆昀听到这里,想到这十来年的官场经历,不禁摇头苦笑。
他转头看着袁正,声音里满是怀念:“舅兄可还记得在桃山书院求学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也曾立下过雄心壮志,定要有一番作为的。”
袁正听了这话,回忆起过往,眼神有些晦暗。
陆昀接着说道:“我那时弃了府上的恩荫,科举为官,就是不愿一辈子碌碌无为,想要踏踏实实做点实事的。只是这十来年,为官几任,却要处处受制于人。如今连这能利国利民的好事,做之前都要想一想背后的利益冲突,怕得罪了这方,阻碍了那方,哪里还有当年那种指点江山的书生意气?”
袁正经历的起起落落并不比陆昀的少,一时也被这话感染了,跟着沉默了下来。
陆昀看他这样的反应,知道触动了他的旧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说道:“一时感触,就有些无所顾忌起来,舅兄不必放在心上。”
袁正却道:“宦海浮沉,半点不由己。你也是拿我当了至交,才跟我说这些心里话,我都省得的,你不必这样客气。”
因为这个话题,两人的心情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而也不再继续说别的,一顿饭就安安静静的迅速吃完了。
等下人们撤了碗碟,两人就又回了书房,开始谈起了正事。
“整个河——北道的长官,大都是太子的人。我们与太子一系的关系也算亲厚,倒是可以放心。只有三人比较麻烦些。”
陆昀甫一坐下来,就率先开口道。
“不错。”袁正对这些官吏的任职情况了如指掌,就点头表示赞同。
陆昀接着就把这三人的情况一一说了起来。
“最棘手的就是河——北道的知府杜怀远,他自幼师从岳阁老,又作了岳府的女婿,真是把岳阁老的迂腐和保守学了个十成十。我可是听说过的,当年岳阁老在蜀州外放时,遇到了蝗灾,却严令百姓不许屠杀蝗虫,说是蝗虫通神灵,杀之会有灾祸,不知道这位杜知府会不会也这样照做。”
袁正听到这里,就问陆昀道:“他毕竟是一道之长,是你的上级,他若是不许治蝗,你可想好了对策?”
陆昀笑了笑,整个人很有自信。
他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不管那绿肥有没有用,我们今日都先把药方一起附到信中,寄给各个知州,至于是否推行,就要看各个知州的了。等过了两日,若那药果真有效,就再快马加鞭上折子给朝廷,那时候要怎样,可就不是他杜知府说了算了!”
袁正看他已经有了两全的法子,就笑了起来。
陆昀就接着往下说。
“平州的罗源和邢州的邓奕,这二人当年都拜了高卓为座师,恐怕一直是四皇子的眼线。我背靠敬国公府,上次玉罗山的事又让高卓吞了苦果,怕是这两个早已将我视为太子党人了,他们恐怕不会听从我的建言,只是这却是我管不了的了。”
陆昀对于这种官员结党营私、致使百姓遭殃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却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袁正却觉得陆昀已做得很好了!
他就走到陆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他道:“凡事只能尽力而为,我们做到这地步,已经能无愧于心了!”
陆昀到底不是一个过度悲观的人,听了袁正的劝告,就很快放下了心结。
过了一会儿,外面就来人禀报,说是周管事已集齐了那药方上所需的全部配料。
陆昀听了这话,刚才的愁容彻底不见了,赶忙吩咐小厮去请孙老。
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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