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又好像笼罩着一层白色的亮光,他的嘴角上扬,在面对他人的时候,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笑容。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她不喜欢呢?似乎只要看着他,心就跟着安定下来了。
“蔺可聿,我们成亲后你会拘着我不让我出门吗?”
“不会,我会陪着你。”
“那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
俊雅公子脸上的笑意更甚,眸中荡起一片情浅柔意,“好,听絮絮的。”
倪絮也跟着笑了。
如果是他,似乎也是可以的。
是吧?
“不过,蔺可聿,我们还有一笔账未算!”
她这次出来可不只是因为想要好好想想成亲的事情。
蔺可聿伸手将一片落在她头顶的花瓣拾下,听见她这气鼓鼓的话,眸中清浅笑意更深,“是我的错,絮絮可否能原谅我?”
之前为了计划更加顺利的进行,他与兮鸠合作设计了一出假死,原本是没打算将小姑娘牵扯进来的,没想到她自己却跟着他跳了下海。
如今小姑娘这是秋后算账呢。
倪絮险些又被他的笑给迷惑了,还记得自己要与他算账,气愤的移开视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留我一人在船上,你生死未明,我会如何着急?”
蔺可聿自然的牵起倪絮握在一起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我很抱歉。”
但若是再让他选,他依旧会留小姑娘在船上,毕竟比起让她着急几天,他更不愿让她以身犯险——冒然跳海可不是什么好的举动,更何况她那时身体状况还不好。
“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不能再瞒着我了。”他真诚而柔情的道歉让她也说不出什么了,手背被他柔软触碰了的地方还隐隐发烫,只干巴巴的嘱咐了这么一句。
“好,絮絮说什么,便是什么。”
*
即使是只在外围转转,不走到最热闹繁华的花沥街里面,舒平芜和樊筱游还是被人群挤散了。
舒平芜也不着急,沿着河边一路走着。
河边有许多摆卖嶂南特有的吃食的小贩,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和花香揉杂在一起,却出奇的并不难闻。
青石小道上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儿伸着懒腰,蓝色的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她,慵懒的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开了。
听着河水缓缓流淌,花船上传来的交谈声,和不时船家吹奏出的好听的曲儿,原本纷杂、纠缠在一起的思绪像是突然散开了、理顺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揪成一团梗在心中了。
舒平芜站在河边,闭上了眼睛,正欲静静地体会着这一刻难得的安宁,却猝不及防被人一把往里拽了一下,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鼻尖有些泛疼。
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净如书生的脸,只一双幽深的黑眸闪着锐利的光,不似书生那般无害。
此时他脸上带着担心和紧张,定定的看着舒平芜。
“公良竺?”舒平芜皱眉挣脱开他的手,“你一直跟着我?”
没错,江湖人称怒阎罗的公良竺其实长了一张无害的俊逸书生脸。
“我、我以为你……”公良竺放开她,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你以为我轻生?那倒不会,我好不容易获得了新生,不会想不开的。”
公良竺只觉得她苍白的脸有些刺眼,听见她还能讽刺自己,反倒松了口气,“那就好。”
舒平芜睨了他一眼,“不过你跟着我做什么?”
“因为想见你了。”公良竺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竟有几分腼腆温润,看起来就像个老实巴交的书生。
舒平芜被他这一笑弄的有些找不着北,反应过来后懊恼的跺了两下脚,这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仗着一副好容颜,总能让她轻易的就丢了魂。
忽而双眸又暗淡了下来。
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公良竺看着她好不容易有了些鲜活的双眸又蒙上了一层灰暗,心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揪着疼,“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真的很抱歉。”
伸手把她抱入怀中,鼻尖笼着熟悉的味道,烦躁不安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紧张和小心翼翼,“但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
舒平芜停下了挣脱的动作,良久才幽然回道:“我不知道。”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可她是真的怕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迈出那一步。
即使、即使她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内心是有一丝丝窃喜的。
也许,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这一次,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公良竺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诚挚的说,“从前是我不好,不懂得关心你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尽力去学,好吗?”
“我真的放不下你。”
河水流淌的声音清冽,蜜蜂嗡嗡的在花丛间穿梭,一阵风吹过,她颊边的碎发悠然飘起。
公良竺眸中的亮光随着舒平芜的低头沉默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正在他准备放开她的时候——
“好。”
他楞了一下,然后惊喜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芜儿,你、你答应了?”
舒平芜点头,又被他一把抱住。
公良竺克制的吻了吻她的发顶,高兴的都想要手舞足蹈了,他本已经做好长期死皮赖脸跟着她的准备了,方才那一番话也不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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