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心思王皇后这个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平日里虽说也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可今日提到沈觅和她狱中的弟弟时,显然有些激动过头。
“你过来,来这边坐下。”王皇后倚在榻上,对着沈觅招手。
阿照在榻边铺了垫子,沈觅跪坐在一旁。
“瞧瞧这孩子,眼圈都熬红了。”
阿照在一旁道:“可不是嘛,沈姑娘很是用心,医术更是难得一见,昨日沈姑娘为娘娘扎针拔毒,可把婢子心疼坏了,□□的毒血是黑色的,看着都疼,可娘娘一直在睡梦中,毫无痛意,婢子在宫中多年,还不曾见过哪位太医有这等手段。”
王皇后笑的和善,“真是难得,医术好,长得又好看,我是越看越喜欢,沈觅,你可是青州人士?”
沈觅抬头,对着皇后微微一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并非青州人士,自幼随阿爹周游采风,学习医术,曾在青州安家住过几年,随后弟弟考入嵩山书院,民女便安家在洛阳,进宫时报的名号是洛阳沈思清,思清是民女的字。”
看着沈觅刚刚那明媚一笑,王皇后心里一愣,这不是讨好,不是对上位者的敬畏,是一种很亲和的笑容,如同对着亲密的长辈。
这孩子,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o⊙)啊!双更!
(⊙o⊙)啊!美人的老腰啊!
大狐狸:我给你揉揉
窦窦:我也给你揉揉
作者君:咳咳~小觅啊,给老夫拔个罐子!
☆、沈觅加封为太医
王皇后看着眼前的小大夫,越发喜欢,“多大了?”
“腊月里刚刚及笄,叫十七了。”
阿疏也是腊月里生的,如眼前的孩子一般大,王皇后心里不免唏嘘,可怜阿疏如今在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
“可曾订过亲事?”难得儿子对哪个美人有好感,若是没有亲事,留在宫里也不错。
“定了亲。”沈觅答道。
王皇后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哦?何人这般有福气?”
沈觅知道薛泽身份保密,不敢随意透露什么,略一思量,笑道:“他是为国征战之人,家中只有一母,觅与他乃患难之交。”
言语不详,却都是实话,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家境普通,兵士出身,王皇后和阿照暗暗为沈觅感到可惜。
眼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思清,思清,王皇后仿佛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人,总是对着自己笑,“阿娡,我怎么看也看不够你......”
那人的笑容啊,是发自肺腑,那眼神比阳光还炙热,“阿娡,为夫赠你宛清二字如何?宛若清扬,正是阿娡这样的美人。”
脑海中的男子已经模糊不清,可将自己捧在手心的感觉还是热热的,这是自己的宝,埋在内心深处的宝......皇帝临幸别处时,太皇太后刁难时,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内心深处,感受那记忆深处的温暖......
沈觅取出药膏,再次为王皇后敷药。
见她动作娴熟,细致小心,王皇后爱怜之心更胜,再次为沈觅寻了个普通人家不值,“这是什么药膏?还带着些许香味,清气怡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里面配制了二十三种药材,其中一半是看的,一般是吃的。”
“哦?叫什么名儿?”王皇后有了兴致,“说来听听,怎么是看的,怎么是吃的。”
沈觅为王皇后敷完药膏,跪坐在一旁,笑道:“此药为皇后娘娘特意配制的,名字还未来得及取,既可以治疗毒疮,还可以消掉疤痕,只需三两个月,便可还皇后娘娘一身白玉冰肌,此药膏其中十二种材料是花,十一种材料是养人的药材,可不一半是看的,一般是吃的?”
闻言,王皇后笑出声,“真是个有心的丫头,手巧,心更巧,既然未取名字,我便为它取个名儿吧,晶莹剔透,暗香浮动,还君一身冰肌玉容,就叫水晶玉容膏,如何?”
沈觅自然说好。
王皇后身体底子不错,再加上沈觅的确用心,第三日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走动。
太子和阳信公主日日来请安,见皇后身子转好也终于放了心,见沈觅在时还常常与她聊上几句。
沈觅自幼随父亲出行采风,再加上言谈风趣,亲和有度,说起往日趣事引得公主和金藿向往不已,哪怕一件小小的日常之事对于这些宫里长大的孩子来说都是趣事,下河捞鱼,采莲挖藕,上树抓鸟,宫里的孩子哪里能这般自由,别说上树抓鸟下河逮鱼,连大声说话大口吃饭都要被责。
太子和阿照也听的有趣,时常插嘴问几句,有时连王皇后也问几句,未央宫阴霾渐渐散去,多了几分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阳信公主从弟弟处得知沈觅之父竟是有名的沈鸿先生时惊喜不已,自小在深宫长大,从第一次看到沈鸿先生所著的《汉风经略》被深深吸引,眼前仿佛开了一扇窗,原来大汉的河山那么美妙,民风那么有趣,哪里有什么别样风俗,哪里有不一样的吃食,自此每当沈鸿先生新作问世,阳信公主定会派人抄录。
阳信公主再看沈觅时,更是多了几分欣赏之意,眼前这个医术超绝、不卑不亢、端庄从容的女子实在与众不同,不同于贵女那般的高傲,亦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平凡,话语间随意流露的见识和胸襟足以令人高看,在瘟疫横行之时无偿献出药方救百姓于水火,冒着杀头的危险以求救出幼年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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