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又联想到那个来自梵蒂冈的白发女孩,琳达。具有预言能力的异能者,此刻到底被林苍生藏到了哪儿呢?而她答应林苍生的,十八岁时为他施展会令自己殒命的大预言术,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那个日子,离现在也只剩几个月而已。
自己到底是要帮寒衣门夺取兽神河图,还是要为了保护丁雅研跟她父亲的天星会,屈从林苍生呢?
心烦意乱,咽喉似乎又有点火热,他想起身喝一口水。这个时候,病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叩叩叩。
一阵叩门声。辰行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了房门。受了枪伤后的他,五感的敏锐度都降到了最低。就连走廊始终守着两个寒衣门的弟子,他都没有察觉到。
“可以进来么?”门外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辰行一阵犹疑,心里暗想会是谁找自己呢。敌人,还是朋友?可是不容他再想,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一脸诧异的辰行。那张平凡却又特别的脸上,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他的背后,似乎还有一道黑影静静地站立。
“你是谁?”辰行凝眸问道。手中的杯子放下在桌子上,戒备地坐在床头。
“我是寒衣门的韩松,奉师叔之命,来保护你。”男ren口气淡淡的,对眼前这个“过气”的门主丝毫不感冒。
韩松,寒衣门年轻一辈中资质数一数二的高手。今年才二十二岁,却俨然有了笑傲门中所有师兄弟的资本。一套门中的独传“裂云拳”在他手中使得虎虎生威,极其富有神韵。年轻一辈中,他的优秀足以令门中的十大高手为之侧目。当然,一些春心初萌的少女也是对他暗藏倾慕,但碍于各自师傅的严厉,都不敢向他表明。自此,韩松滋生了一股傲气,虽然这傲气潜藏在骨子里,平日里根本不表露出来。可是唯独对这个不曾谋面的年轻门主,他怀有着一丝阴冷的不满。凭什么他这么年轻,就得到了灵薇师叔和几位长老的青睐和扶持?自己论本事,也许根本不输于他?
可最令他生气的是,自己向来倾慕的灵薇师叔,居然派了自己跟另外一个师弟同来保护这个门主。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向着这个对门里没有任何贡献的男子?
此刻,他俨然忘了门里有关辰行的那些传闻。麒麟血脉,力破沈云?此刻在他看来,这些全都成了无稽之谈。
“你好点了么?”他口气带着嘲弄道。
辰行微微一愣,旋即答道:“好多了,多谢关心。”
他确定眼前的这个不是敌人,但是那种嘲弄的口吻,却又让他心生几分不悦。把双脚提到上,他淡淡地道:“我想休息了,没事的话,就请帮我关上房门吧。”
韩松脸色一冷,挑着眉头,冷冷地笑道:“按年纪,你还只能算是我的师弟,即使你被师叔和几位长老选为门主,但是你的付出,未免有点名不副实了?”
辰行哼了一声,盖上被子,闭着眼靠在床头,淡漠道:“符不符实,跟你还没有关系。假如你有本事的话,也让长老选你当门主去。”
嘲讽没奏效,反倒被奚落了一番,韩松顿时神色一怒道:“哼,你这小鬼,还以为师叔她们会护着你么?一个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一个这么容易就受伤的废物,门里很快就要丢弃你的!”
辰行目光一滞,然后向着韩松,冷冷道:“师叔就是这么让你保护我的?”
“保护,你想得太美了吧……”韩松面色重新恢复了自傲,“我们是给师叔面子,否则就以你这副窝囊样,我连看都懒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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