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佟夕说完请进,却见聂修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光闪动。她下意识的往后让了一步,说:“没有男士拖鞋你不用换鞋子了,刚好我也要打扫卫生。”
聂修回过神来,提着东西走进厨房。入目之处一片整洁洁净,没有多余的东西。佟夕莫名的有点不自在,因为这个习惯,还是跟着他养成的。
她弯腰打开米柜,说:“我来做饭吧,你去休息。”毕竟她是主人。
“你不是不想做饭吗?我来吧,做好了叫你。”聂修解开袋子,把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到水池中。
佟夕默默的看着他做这些,记忆中某些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从回忆里浮上来。那年五一,姐姐不在家。两人在香樟园的那套房子里,过了几天小夫妻般的生活。聂修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她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好,唯一帮忙的事,就是给他系围裙。然后就势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说,有个会做饭的男朋友,真是好幸福。
那段时光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甜蜜。
佟夕把围裙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他,却没有像过去那样给他系上,而是转身离开了厨房去收拾房间。几天不在,家具上落了薄薄的一层浮灰,等她把家里打扫干净,聂修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他原本就会做饭,这几年的国外生活,手艺锻炼的更为娴熟。五菜一汤,佟夕仔细一看,全都是她喜欢吃的。也不知是碰巧,还是特意。一别三年,他依旧记得她的喜好?当然,她更希望是前者。
聂修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她的手边,“汤滤过了,没有鱼刺。”
佟夕心里又是一恍惚。
高三的那年春节,他回浠镇找她。两人在鹭鸶巷的老宅里约会。不知怎么说到美食,聂修说他很会做饭,佟夕坚决不信,于是聂修便去了渡口的集市,买菜回来,给她大显身手。做鱼的时候,两人腻在一起忘了时间,等亲够了才发现那一锅鱼炖得稀烂。
佟夕垂着眼帘,安安静静的吃饭,可是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回忆时不时的冒出来,像是打地鼠一样,不知道突然从那个小洞口里冒出来,这边压下,那边又鼓起。
聂修问:“好吃吗?”
佟夕点头:“嗯,特别好吃,谢谢你。”
“那我以后有空就给你做饭。”
佟夕咬着筷子,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她已经说了没有将来,可是他还是话里话外都有来日方长的意味。
菜做的特别美味,佟夕吃的很撑,却也只吃了一半。收拾饭桌的时候,忍不住说:“扔了好浪费。”
“放冰箱我晚上吃。”
晚上?佟夕端着盘子,愣了一下。难道他晚上还在这里吃饭?
聂修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收拾厨房。
佟夕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再重新强调一遍自己的想法。于是,走到厨房门口叫了声聂修。
聂修正在冲筷子,抬眼看看她,示意她说。
佟夕抿了抿唇,很认真的说:“聂修,我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任你差遣,毫无怨言。唯独感情……我给不了你。很抱歉。”
聂修表情平静,把筷子放进小筐里沥水,没回应,也没反应。
佟夕接续说:“我们分手已经三年,多么浓烈的感情,也应该变淡了。我想,你来找我复合,应该是感到歉疚,想要弥补。现在你已经补得过头了,不用再感到歉疚,更不必和我重新开始。你在国外有大好的前途,依照你的条件,想要找个女朋友易如反掌,我会祝福你。”
聂修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把碗筷收好,说:“下次买个洗碗机吧?”
又是这样避而不谈。佟夕急了:“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是很认真的给你讲。”
聂修擦干了手上的水,走到她跟前,目光垂下来,落到她的眸子里,“我没有回避,只是不想和你争辩。”
“不争辩,至少也要表明你的态度。”
聂修看着她急躁的表情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霸道呢?我的态度,我早就表明了。”
“那不行,你得接受现实,不能固执己见。”
“关于这一点,我们很像。认定的事情都会很坚持。”
“你这样给我增加困扰,让我有心理负担。”
聂修想了想,“那好,我们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佟夕摇头,很没良心的说:“最好是不要。”
聂修眉头一挑,难以置信:“朋友都不能做?”
佟夕嗯了一声,做朋友也是比较危险,最好是一点希望都不要给,断就断干净。
聂修的眸光渐渐黯下去。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可我没法用感情来回报。你让我做别的事情,我都不会拒绝,除了这个。”
“那好,你就把我单纯的当成救命恩人吧。”聂修说着,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坐到沙发上长腿一伸,“给我倒杯茶。”
还真是说到做到,立刻端起救命恩人的架势。佟夕却也不生气,平心静气的给他冲了一杯茶,还给他兑好矿泉水,温度刚好合适,端到他面前,客客气气说:“这些天你特别辛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聂修端着杯子说:“我在这儿休息,等晚上吃了饭再回去。那么多剩菜,我辛辛苦苦做出来,扔掉可惜。”
佟夕心说,这就是你做了这么多菜的原因?
聂修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看着佟夕,“我这么多天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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