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这两天感到小腹坠坠的,很不舒服,下面地门大开,肿胀地老高,接生婆看后告诉她,这是预产的先兆,让她随时准备着生产。孩子她在肚里好像太憋闷了,不停地伸胳膊挠腿的,翻着筋斗。村里的孕妇,到她这个接口,大多脸色发柴,黄恹恹地就像得了大病。杏花却不同,越临近足月,脸上越发的水灵,如果不是挺着个难看的大肚子,别人还以为她是没结婚的大姑娘呢。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私下里咒她,生不出好种,准是个赔钱的丫头。杏花却不屑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把他(她)平安生下地,就算完成了使命,最起码能证明给多舌妇们看,我杏花也不是只会咕咕,不下蛋的涝窝鸡。
刘璐撇下手头的工作,专心陪护在杏花身边,有时剥个橘子喂她嘴里,有时端起茶杯,舀勺白开水,让杏花滋润滋润嘴唇,呵护地体贴入微。现在的杏花满脑子里都是二爷的影子,她最想见他一面,让他听听肚里孩子的动静。纵使刘璐使出浑身解数,也扫不掉杏花对他的淡漠。这不,她伸了下腰肢,懒洋洋地说:“你去忙别的吧,别打扰我了,让我安静地躺一会儿。”
刘璐非常听话,不敢有一丝违令的意思,屁颠屁颠地蹲到院子里洗衣服去了。杏花躺在床上,思量道:自个是不是心太狠了,这么对待刘璐有违天理,已经让他受到惩罚,不该在冷谈他了,毕竟他是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叫他叔叔吧。
杏花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肚子铰疼,地门一阵阵的紧缩,坠坠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有一种撒尿的冲动,她知道孩子要降生了。杏花强忍剧痛,大叫了一声。刘璐听到动静,赶紧地跑过来,挓挲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杏花喘着粗气,咬紧牙关:“快,快,快去叫人。”
“哎,杏花,你可要挺住啊!我这就去喊人。”刘璐手足无措,扭头跑了出去。
杏花在床上折腾开了,额头该浸满汗水,脑子迷迷糊糊地。一阵疼痛涌上来,她迷失了神智,哭骂起来:“成树,你个王八蛋,种上就不管不问了,害得老娘受这么大的苦,成树,你听到了,快来看看老娘吧,老娘就要死了。”
好在刘璐没在跟前,杏花无意识中的流露,他听到后不知会怎么想。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女人都脱不了鬼门关前走一趟。杏花头一次生孩子,自然没有经验,小腹涨得生疼,好像一泡尿别了好久,就想快点撒出来。孩子头上的毛发已经露出来,地门在一点点地裂开,这个时候的杏花,意识渐无,只有哼哼的份了,最危险的时段也是这当口,假如孩子露面,嘴里的粘液不及时清理干净,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好在接生婆来得及时,看孩子的脑袋露出半个,匆匆用肥皂洗了把手,赶紧牵引着孩子的头,大声叫道:“杏花,使劲,再用力。”
昏昏沉沉中,接生婆的叫喊惊醒了杏花,她清楚现在的关口,不容她分心,不然娘俩都会发生意外。她攒足力气,气沉丹田,紧跟着大喊一声,“啊——。”一股劲力冲向地门。
“哇——”孩子借力出世,刚刚离开那个舒适又好玩的天地,就耐不住寂寞,张开小嘴哇啦哇啦地嚎开了。一个鲜活活得生命就此诞生,世上多了个最有力的证据,多少年后也抹不去二爷fēng_liú的瘢痕。
孩子生了,杏花的心也放松了,望着不像她,也不像刘璐的女婴,她不知道这件事能隐瞒多久。月子里不能粘凉水,一切洗涮的活都让刘璐承包了,杏花觉得对不起他,心里就一阵的内疚:也真难为他了。
二爷知道杏花生孩子的信息,还是在两个月以后。真应了说书的老话,无巧不成书,巧上加巧了。二爷不是当过一阵“割尾会”的主任吗!正巧碰上原来手下的一个小兵,这人在家闲着无聊,到城里串亲戚。可巧他的亲戚就住在二爷包子铺的旁边,早上溜达的时候,碰到二爷在店里忙活。一阵惊讶后,那人就凑上前来,一番寒暄之后,二爷搭了几个肉包,却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他知道杏花给他生了个女儿。苏苏生的是个儿子,玲玲生的是个女儿,杏花生下的是个女儿已经确定了,那么下一个儿子该由谁去生呢?孙寡妇是指望不上了,男人死了几年,假如这个时候能生下儿子,明摆着就是偷人偷来的,俺乡下的老风俗,家族里的老学究发下话来,不让她沉河底,也得叫她脱层皮,不光她遭罪,自己闹不好也得受牵连,弄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结果不值得。
二爷考虑来考虑去,只有美风能完成他的心愿,为啥呢?你想啊!前三个最知心的女人,相继给他生了后代,孙寡妇又排除在外,剩下的只有美风了。哦!你想说,二爷身边不是有个红缨吗?回答是的,现时二爷身边是有个大美人红缨,可二爷想改过自新,做一回正人君子,虽说生活在包子铺里两个多月,他装深沉,楞没染指红缨。一开始,红缨还幻想着能和二爷共赴巫山,渐渐地她不高兴了,因为二爷压根就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把个红缨气得不行。按红缨的推断,二爷不是性无能,就是脑袋里进水了,对这样的好事有免疫力,以至于这两天就不指望他了。白天两人照样说说笑笑,边干活边逗乐子,共同打理包子铺,晚上躺在被窝里,各自想着招数,缓解各自心里的饥渴。
二爷想,在这里干活倒是自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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