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肆意垂头不语。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先前从那房中听到的呻·吟声。情感上他绝不相信义父是那样的人,但是理智却又告诉他,苏妈妈说的话并没有错,否则义父当初为何说什么也不肯同他一起走?
他之前曾经劝过义父两次了,义父都毫不犹豫的拒绝。若真像苏妈妈所说,他、他其实是想留下来的话,那一切也解释得通了。
公冶肆意原本就因为义父再三拒绝跟他离开而有些钻牛角尖,今晚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又来一次,却又亲眼瞧见对方言行不一的举止。这让他之前对义父的印象轰然倒塌,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不曾看透过那个人。
再加上鸨母在旁不时煽风点火,三言两语之下便将公冶肆意心底的那点怀疑尽数激发出来。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显然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见他如此,苏妈妈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又抬手想要摸他头顶。公冶肆意向旁侧了侧头,并未接受她这个安抚性的举动,他此时心中虽然如怒涛狂啸一般,却终究还有最后的理智:
“你不用在这里花言巧语了,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他也仍是我的义父。我尊他重他,即便、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尊重他的选择。”
闻言苏妈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这小孩儿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倔强。正想再劝说两句,公冶肆意已机警的向后迈了几步:“我不会去妨碍他,你也不要试图控制我!”说完他便一头撞到门外,“蹬蹬蹬”地跑下了楼。
见他跑出去,打手反s,he性想要去追,苏妈妈却懒懒的挥了挥手:“行了,别追了,让他走吧!”
打手不明所以:“您就这样放他走了,不怕他惹出什么祸事来?”在开脸儿的日子被打搅了兴致,客人可是会大怒的。
苏妈妈轻笑道:“放心吧,那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经过刚刚那番谈话,他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她说着想起之前公冶肆意的反应,眼中又透出几分兴味来,又想到先前路过燕葭开脸儿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逝:“就算他想闹,燕葭也不会由着他的,他们两个若闹掰了,正方便我将这小崽子拎到手下——他那张脸,不干咱们这行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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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在空间中种植药田的莫西南,自然不知道外面短短这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他通过空间向外望了一眼,见那姓黄的客人仍沉浸在幻境当中,颇觉无趣的撇了撇嘴。眼见着药田种的差不多了,干脆洗了手,又去竹屋里睡了一觉,养好j-i,ng神才好收拾明天的烂摊子。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长,黎明时分就醒了,听见外面有响动声,向外一看,见人已穿衣离开,便也打理了一下自身,做出一副弱不胜衣的懒散模样,转而出了空间,将幻境驱散。
过了不久,门外就有人敲门,是苏妈妈派来替他整理房间的。莫西南将衣服随意掩了掩,走出房门回了自己房间,又借由“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正大光明的休起了假。
许是因为用过强硬的手段后,想要怀柔一下,苏妈妈并未对他过多苛责,由着他休息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早才吩咐他上工了。
开过脸的小倌儿,上工指的自然是迎来送往那些活计。莫西南懒得每次都布下幻境,便干脆十次中推个五六次,高兴了才捡一两个接待,而后布个幻境糊弄事儿。
对他如此消极怠工的行为,苏妈妈劝过,也骂过,可惜莫西南根本就不是燕葭那个脸皮薄的,任由对方怎么说,仍旧我行我素。
其实考虑到他大夫的身份,苏妈妈到底不敢过多要求他,便也由着他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她却没想到,“燕葭”的这般举动反而勾起了都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兴趣,不少人慕名而来,就想看看这位燕葭官人。
不出三月,莫西南在这花街中的的名声反而越发响亮。
这对苏妈妈来说就是意外之喜了,像他们这一行,很少有姐儿或倌儿挑选客人。即便是红透半边天的头牌,也总有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但莫西南是说不接就真不接,就算你捧着千金前来也无用——难得的是他的客人们还就吃这一套。
起初苏妈妈瞧着那些银钱被就此被拒之门外,心疼的无以复加,甚至打算用点强硬手段逼莫西南就范。然而,待莫西南找他一番详谈后,苏妈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莫西南只是跟她谈了谈未来的一些营销手段,比如饥饿营销。结合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后,苏妈妈如获至宝,再不勉强他去随意接客了。
如愿争得了远多于其他人的休息日,莫西南便一边研制药物,一边开始琢磨脱身之法。他现在越红,苏妈妈越不可能放他离开。与其如此,倒不如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尽快过气,只有对他感兴趣的人少了,他想赎身的时候才更加容易一些。
饥饿营销这种方法最初使用的时候,客人们图个新鲜有趣,自然不介意用上一用,然而若是使用不当,时间长了很容易让别人产生逆反甚至厌烦心理。毕竟谁都不是受虐狂,总是求而不得,天长日久自然就成黑粉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这个度,既不会让苏妈妈觉得他有意规避,又能尽快消磨掉别人对自己的兴趣。
其实莫西南若真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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