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宵夜,烈风起身迈上楼梯,又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以去洗个澡,换洗的衣物在衣柜里,是我姐的尺寸,虽然你的身材比起她……差了……一些,”他的视线在冉云素身上来回扫了几遭,“凑合一下先。”
“不用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烧起来了,“我明早回家再洗。”
“不讲卫生。”烈风像是有些嫌弃地摇摇头,丢下她走上楼去。
冉云素突然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她裹着外套合衣蜷缩在沙发上,肚子不饿了,却依然睡不着。
他大老远带着伤跑回来找她,就是为了到泰和宫看星星这么简单?现在那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就和她住在同一幢房子里,除了讲话依旧呛人之外,他一如既往地对她恬淡客气,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究竟他想要做什么?还是继续年少时的猫鼠游戏吗?
*
这一夜发生睡眠障碍的人可不止冉云素一个,天刚刚亮,烈风便起了床。他光着脚走下楼梯,猫一样,半点脚步声都没有。
冉云素侧身睡在沙发上,半长卷发垂在脸侧,怀里抱着她自己的大衣。她睡在这里不仅不脱衣服,竟然连袜子都穿得好好的,她就这么怕他吗?是不是自己从前捉弄她的确太过分了,可现在回想起来又都记不清细节,只记得自己急切想看到她生气抓狂的模样却都每每以失败告终的无奈心情。
烈风席地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里,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书上说,这种类似胎儿般蜷缩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她从小就跟着养母居无定所地漂泊,又哪里来得安全感呢,真是个可怜的小孩儿。
他轻轻拉起垂在地毯上的衣角帮她盖到身上,这个再轻不过的动作却突然惊得冉云素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倒是反把烈风吓了一跳。
冉云素下意识用手背按了按嘴角,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偷笑的烈风。她的两腿就垂在烈风面前,这不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冉云素慌忙想站起身走开一些,却腿一软也跌坐到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里。
这样局促的空间,两个人挤坐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暧昧,冉云素一手撑着沙发一手习惯性地按在右腿上站起身。
“扶我起来。”烈风冲她伸出一只手,“我在机场扶过你一次。”
真幼稚啊,冉云素伸手拉住他的手,他借着她的力道从地上起来,紧接着迫近地朝她迈了一步。他的左脚踩在她的右脚上,脸上的神色笃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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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过去,我的现在(二)
冉云素的右脚自然感觉不到被人踩了,她仰着头微怔地看向烈风神色渐重的表情,随着他看向自己退后一步的左脚,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烈风看着她的脸,素素,她听见他轻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神色中带着恍惚的难以置信,躬身就要蹲下去查看。
“不要!烈风,不要看。”冉云素的双手紧紧抓住烈风的手腕,微微颤抖,她的力气不大,但半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那是她自尊的最底线,绝不能让烈风触碰。
烈风的神情从吃惊到悲伤,一双眸子焦灼地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急于知道答案,“素素,让我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绞得她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待到秘密真的被撞破这一天,冉云素却觉得自己表现得比想象中勇敢得多。她缓缓后退了两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她声音很轻,像在安抚一个马上就要大哭的孩子。
他不甘心地上前一步,“什么事过去很久了?你究竟瞒着我多少事?”“我不看,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冉云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眼睛里的泪水就快要绷不住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冲他笑了笑,“真的很久了,差不多快十年了,我出了车祸,过马路的时候被一个闯红灯的司机给撞了,后来……他们赔了我很多钱,这种事情适应起来……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
烈风的视线向下移动,怔怔地看着她的腿,“那……你的……”他不敢问出那个字来,好像真问出来,想象中的最糟糕那种情况就会成真似的。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语气中透着求饶的姿态,“我想回家,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他心疼不已,“好,我送你回去。”
烈风换好衣服出来,帮她披上外套,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昨晚外面下了雪,可能会很滑。”
“没事,我自己也可以走得很好,你不用这么紧张。”她想抽出手来,却被对方捏得紧紧的。
烈风将宾利开出小区,看着冉云素不说话,自己也很难开口,“对不起,昨天晚上……那么高的台阶……”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其实我真的可以,只是走得慢一点而已。”冉云素语气平静,“上个月我还爬过比这更高的,十九层楼,应该有三百级那么多吧。我们残疾人也没有你们觉得的那么……悲惨。”其实事情坦白开来,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艰难。
听到冉云素提起十九层楼的事情,还有她用了“我们”、“你们”、“残疾人”这样隔阂的字眼,秦烈风觉得胸口闷痛,憋得眼泪升涌上来。他是手紧紧握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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