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那么留恋办公室,反而更期待能早一分钟见到江雨生。事业上的新成功也不如往日那样牵动他的情绪,和江雨生相处的每时每刻才更让他眷恋。
这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让他觉得很舒适惬意。
而对江雨生来说,经历过麦少东之后,他暂时失去了盲目结识陌生人的兴趣。郭信文以老友的身份来填补了身旁的空白,是江雨生默许甚至是欢迎的。
江雨生和郭信文毕竟是少年相识的情分。
他们曾十分亲密。哪怕后来因为误解分开,彼此怨憎了十年。可一旦误会解开,那种少年人真挚澄净的感情又重新从记忆里被唤醒,引发两人对彼此自然而然的好感。
他们很自然地重新热络起来,迅速接纳了已长大成熟了的对方,好像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是朋友,只是暂时分开两地。
甚至比起活泼好动的顾元卓,郭信文同江雨生的生活方式更为接近。
郭信文带着江雨生加入了他所在的高尔夫俱乐部,每周都会一起打球。天气好的时候,两人还会约着去郊外的森林公园徒步和钓鱼。
他们俩从不泡夜店,不抽烟不喝酒,r_ou_类食品吃多了都会体贴地提醒对方当心三高。
按照江雨生的话说,他和郭信文是新中年养生组两兄弟。
“我去年才被评选为优秀青年企业家……”郭信文微弱地抗议。
入学季,江雨生千不舍万不舍,还是将敏真送去了纽约,把孩子交到了新监护人手里。
林教授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丛林里的豹猫。娇小、敏捷、机警,一双温润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丰富的智慧,笑起来,皱纹舒展,冷清骄傲的气息散去,又显得那么慈爱和善。
敏真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博学多识的长辈。
这孩子并不缺爱,但是她确实缺少一个女性长辈在身边。只有同性才知道她们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一切烦恼和困惑。况且敏真就快要进入青春期,更需要女性长辈的引导和关怀。
江雨生在纽约逗留了一周。
初秋的纽约气候清爽。江雨生和敏真挨家挨户地去拜访纽约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开馆就进去,闭馆才出来。江雨生简直有点乐不思蜀。
等回到林教授家,发现家中多了一位客人。
郭信文路过纽约,顺道来探望这舅甥俩。
江雨生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大步走进邻家厨房,暖黄的灯光照在他欢愉的笑脸上,眉眼清俊,如一阵春风扑面而来,令郭信文身躯微微一震。
心脏难以自控地一阵狂跳。
“信文!”江雨生惊喜,走过来大力拍着郭信文的肩,“好家伙,你怎么来了?”
郭信文面上不动声色,浅笑道:“这可是我表姐家。”
“是我糊涂了。”江雨生忙摆手笑。
“看样子你玩得很开心。”郭信文笑,“怀安还让我盯紧你,怕你被这边的公司挖角了。”
江雨生调侃:“还以为你是过来看我们的。原来是过来盯梢的。”
怎么不是来看你的?
郭信文的私人飞机本该直飞华盛顿,硬生生掉了个头,降落在了纽约的机场上。
郭信文将他们接到了郭家位于长岛的大宅,招待了一顿米其林级的丰盛晚餐。
晚饭摆在郭家临海的大露台上。初秋的夜空清澄透明,繁星如钻石碎屑,海风阵阵吹拂着发梢。
对岸灯光点点,如星晨落入了人间。
郭信文亲自从酒窖里挑了一瓶顶级红酒,和江雨生分享。敏真则和林教授在沙滩上散步,小女孩清脆的说笑声飘荡在风中。
“她和林教授相处得很好。”江雨生感激道,“信文,谢谢你。”
“你要为这件事向我道几次谢才够?”郭信文满足地抿着酒,唇齿中一片醇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雨生。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江雨生侧头望向花园:“听于姐说,你把我种的月季都挖了?”
郭信文一时有点尴尬:“当年意气用事……我会让人补种回来的,你别介意。”
江雨生笑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里是你的家。”
郭信文觉得酒没了味道。
对岸顾家旧宅的酒店依旧灯火喧嚣,隐隐有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声飘来,似乎有人在举办婚礼。
当年,江雨生就是从这个角度,看着顾元卓开着一艘小汽艇,从对岸开过来。
夜晚,江雨生会提一盏小汽灯,走去小码头迎接顾元卓。
海风吹透薄薄的夏衫,青年俊美的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下愈发显得温润安详。
江雨生把灯留在码头上,握着顾元卓伸出来的手,跳进汽艇里,和他紧紧拥抱接吻。
顾元卓把汽艇开出海湾,回望这座不夜城辉煌的灯海。他们在漫天星光下做-爱,欢笑,赤身跳进海里游泳打闹。
那时候江雨生还没有对郭长维公布自己和顾元卓的关系。那时候江雨生也不知道他和顾元卓的这段感情能够持续多久。他只是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一场盛大的欢愉,活在当下的每一秒里,根本不想去考虑未来。
现在回想起来,江雨生惊叹自己当年的莽撞与冲动。现在的他,恐怕真不敢随便就和顾元卓这样的男孩子跑走了。
郭信文静静地望着江雨生清俊如画的侧面,目光描绘着他眺望对岸的双眼。
一种刺痛又麻痹的感觉突然袭来,在胸腔里蔓延。
大概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个人,明明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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