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六封一模一样的信:“五小姐,这六封信都是给六少爷的吗?”
“别问这么多!”段式巽急道,“让你去做你就去,没时间了快点!”那戍卫连忙哦哦了两声,便带着信件蹭蹭离开。少女双手互相握着,目光殷切地望着士兵消失的方向——她存了私心不敢让爹知道娘和姐姐做的事情,但她自己又人微言轻没办法,只能告诉慕轩让他快回来想办法。
等到看不到戍卫身影时,式巽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坐在台阶上,嘴里喃喃着乞求道:“慕轩,你可一定要赶快回来。”段府苑路门口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因为正逢冬日,树枝上的叶子早已掉得一干二净。式巽怔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头上瓦蓝的天,而冬日的阳光照下来,除了让式巽感觉到透骨的寒冷之外再无一丝暖意。
柴房中,落旌缩成一团靠着冰冷刺骨的灰墙,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冻得麻木的腿,月色下轻易便能呵气成霜。少女一双眼巴巴地望着柴房中开着的小窗,泪痕早已被风干一张秀气的瓜子脸被冻得青紫,耳朵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人的脚步声——
“落旌!”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先是一愣随即扑向窗户前生锈的铁栏杆,杏眼里满是焦急:“式巽小姐,君闲……我弟弟他现在怎么样了?”
式巽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因为铁栅栏之间的距离太窄,所以便用手拿了盒子中的白馒头递给落旌,小声说道:“放心吧,你弟弟手上的伤口已经让人包扎了,只是他人发了烧现在还在昏迷着。落旌,你如今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她的手指碰到落旌的才发现她冷得吓人,少女声音里带着哭腔,“落旌,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落旌看着手中的白馒头,眼睛里有细碎的光在闪烁:“式巽你知道的,我没偷东西。”
式巽微微抿嘴,半响重重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落旌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已经写信给——”
而她的话尚未说完,手便被落旌抓住,只见少女的眼神中带着乞求,对她说道:“式巽,如果我们还是朋友,那我求求你,你让我阿弟赶快离开这里。柴房的钥匙是夫人亲自掌管的,你要帮我逃走不如让君闲趁早离开。算我求你,求你救救我阿弟,他绝对不能有事情!”
“我答应你,只要君闲醒过来,我一定安排让他离开。”式巽认真地答应道,又犹豫了一下,“可是落旌你也知道君闲的牛脾气,如果你除了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你告诉君闲,如今只有当他他找到了亲人,他才能来救我。”落旌顿了一下,从自己内衬口袋中拿出一枚大洋交给式巽说道:“式巽,你让君闲去找东记药铺的掌柜,周掌柜会带着他去找那个人。只要找到了那个人把这枚大洋交给他,他会帮君闲的。”
式巽接过大洋,微微抿嘴:“好,你放心吧!落旌你还不知道,自从你被关进柴房,紫堇不知怎地突然发烧了。听说烧得挺厉害的,紧接着翠云也跟着病了,不仅如此,那丫头的脖子手脚又红又肿还出血。我想,恐怕明日一早,府里就会去请东街药铺的掌柜来看病的。”
落旌皱眉,有些疑惑:“紫堇和翠云?生病了?……她们怎么突然地就生病了?”
正当落旌出神地想着什么时,却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大胆!是谁在那里?!”落旌一惊,转过头去只见灯火通明下,刘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抓住式巽的肩膀,等把少女拽到正面时,才一愣:“五小姐?”刘婶咳嗽了一声,“天气寒冷,五小姐不在自己闺阁中好好待着,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刘婶的手本就因为常年做饭而粗糙肿大,而就在那肥大的手背上,落旌清晰地看见了上面出现的一团团瘀斑。式巽一把挥开刘婶的手,皱眉说道:“我愿意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刘婶你也不过是府中的下人,我想做什么恐怕你还没有资格来管吧?”
“式巽,马上远离刘婶!”见刘婶还要上前一步,落旌抓着铁栏杆不禁急声喊道,“所有人,马上退后,绝对不能靠近刘婶!”
刘婶转过头瞪着落旌,她本就生得不好看,而如今月色下那张脸却浮肿得越发骇人:“嘿,小扫把星你妖言惑众些什么,被关了起来还不老实,以为呆在了里面我就没办法收拾了你吗?”
落旌牙关打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而少女一双眼睛盯着刘婶,一字一句说得明白:“那不如现在,你自己看看你的手、你的脖子还有你的脸!”
刘婶不信,刚要上前一步,便见一旁的式巽捂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刘婶身后的丫头也跟着叫起来:“刘婶儿……你、你你手上脖子上长了脏东西!好可怕!”
闻言,刘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上面长出一团团黑紫色斑点,而她的鼻子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刘婶摸上去,便沾了一手指的红黑色粘稠血液。刘婶怒不可遏地看向落旌:“你这死丫头……一定是你,绝对是你给我使了什么妖法!”她一双眼睛瞪得快掉了出来,指着嘴里仿佛念着什么的落旌,以为她正在做法害自己,“你、你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落旌倒退了一步,撑着晕晕沉沉的额头喘着气喃喃说道:“紫堇突然发烧,翠云的脖子手脚又红又肿还出血……黑斑紫绀皮肤出血……”她的眼睛像是着了火般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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