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杏花林,忽然发现枝头的杏花都开了,就像铺了一层细雪。天璇随手摘了一朵细看,一片片花瓣就像小扇子围在一块,玲珑可爱。想起自己闲暇时翻到的那本《瓶花谱》,遂折了几枝,打算回去照着书插来试试看。
管着器具的立春见天璇捧着几支杏花回来,立刻从后罩房抱出一个冰裂纹的细颈长瓶供天璇插花用。立春、立秋、谷雨、白露四个大丫鬟中,天璇更亲近谷雨白露一来她更熟悉二人,二来立春立秋更熟悉原身,天璇生怕叫她们看出破绽,遂天璇不怎么令她们近身伺候。
天璇一看,纹片如冰破裂,裂片层叠,十分有立体感,又见她殷切的眼神,心头一软,笑:“这花瓶挺好看。”
立春把花瓶放在小几上,欣喜道:“这是去年冀王世子让人送来的,去年这会儿姑娘也是用它插杏花。”
天璇拿着杏花的手就是一顿,突然想起离着沈凛说他快回来已经过去四天,三五日,那差不多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顿觉心里沉甸甸。
立春脸色一白,求助的看向谷雨。
谷雨暗叹了一回,也不知姑娘怎么回事,特别怕冀王世子回来似的,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
就听天璇含笑道:“那正好继续用,”说着她把最大的那一枝花放了进去,左右端详几眼,赞道:“颜色确实般配。”
立春悄悄吐出一口气来。
天璇跪坐在罗汉床上,拿了剪子便开始修修剪剪。花了小半个时辰得到一个颇为满意的成果后撩开手,开始看书,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午膳天璇是在自己院子里用的,刘氏有事出去了。用过膳天璇发现自己头发有些脏,想想三天没洗,也该洗了,便吩咐人烧水。她的头发又长又密,这会儿又没有吹风机,向来都是安排在午后洗。
这一头及腰长发洗下来便又是小半个时辰,还没算上晾干的时间。天璇躺在美人榻上,由谷雨拿了棉布擦拭,自己则是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谷雨听她呼吸平缓起来,试探着唤了一声,见无反应笑了笑,看头发干了七分,再擦也无用,便停了手、谷雨将天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便退到旁边的桌子上干起绣活来。
绣了一半听见门口异响,谷雨随意的一抬头,登时愣住了。
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一个人,他身材极为高大,穿着一件玄色直裰长袍,袖口处绣着腾云祥纹,青色宽边锦带上挂了一块古朴沉郁的墨玉。
只这么静静站着,不用多言便让人望而生畏。他身上的气势太过逼人,以至于谷雨根本不敢细看他的脸。谷雨有些明白她家姑娘为何这么怕他了,一个激灵谷雨霎时醒神,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行礼:“世——”只说了一个字,便被蒋峥扫过来的一眼噤了声,谷雨手脚冰凉的定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从她面前走过,站在了榻前。
谷雨看着他微微弯腰,伸出了手,他背着她,她看不见他具体的动作,谷雨心急如焚,好不容易从那一眼中夺回四肢的控制权,硬着头皮想张口。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外拉,毫无抵抗之力的谷雨,轻而易举的被人拖到了院子里,离书房远了,盖在嘴上的手才离开,她扭过头,瞪着面无表情的白露,怒声道:“姑娘还在里头睡觉。”说着就要再进去。
白露拦住她:“世子和姑娘已然定亲,许久不见想和姑娘独处一会儿有何关系。”
谷雨狠狠地跺了跺脚,怒气冲冲:“只是定亲又不是成婚,何况姑娘刚洗过发,有些”衣衫不整。
白露似乎明白她未说出口那几个字,看她一眼:“世子有分寸。”
有分寸的蒋世子抬腿格挡住天璇曲踢的膝盖,顺势压在她的腿关节上,天璇的腿顿时使不上力。蒋峥低笑了一声,语气宠溺又纵容:“我教你功夫可不是让你对付我的。”
手脚被禁锢的天璇瞪着虚虚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气得想打他,奈何她双手被他铁钳般的大掌圈着,只能用眼神和嘴巴表示愤怒:“放开我!”
蒋峥望着她因羞恼而泛红如桃花的眼梢,如此的活色生香,让人想一亲芳泽,蒋峥顺应本心俯身亲了亲她的眼。
天璇呆住了,眼睛瞪得极大。蒋峥的唇从眼角滑过鼻梁落到唇畔:“你——”剩下的音消失在唇舌之间。天璇想要咬他,被他识破后,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惩罚性的咬了咬她的唇,与其说咬,不如说是含。
天璇的挣扎在他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反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情趣。蒋峥的双眸越发幽暗,大掌穿过她的秀发抬起她的头,供他更好地为所欲为。
强烈而又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严丝无缝从头罩到脚,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与危机感让天璇汗毛直立,她低低抽泣起来。
尝到淡淡咸味的蒋峥舔了舔唇,抬起头来,凝望身下的女孩。三千青丝凌乱的铺散在身下,白玉般的脸上一片水光,双眼水盈盈衬得瞳孔幽黑如同宝石,因为亲吻而鲜艳欲滴的唇瓣,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精致锁骨袒露在他眼底,还有挣扎中露出的一截藕荷色细绳。神情惶然又无助,她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诱人。蒋峥喉结动了动,压下蹿起的火苗,自作自受!他只是想抱抱她,谁想一发不可收拾。
蒋峥翻身而下,压在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天璇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缩到罗汉床的最里侧,抱膝蜷成一团,戒备的看着他。
看她这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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