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就找到这来了。”至于为何一定要第一时间让蒋绍换上,只能说是她心里难以言喻的不安,她总觉得长子成了亲就什么都能过去了。
蒋绍也像是没有发现靖郡王妃行为的不合常理之处,从善如流道:“那我试一试。”
几个丫鬟便随着他入了内室。
荆妈妈瞅着靖郡王妃脸色不好,遂奉承道:“咱们世子爷貌比潘安,换上那礼服,还不知得多俊俏,怕是这群丫都得看直了眼。”
说得周围的丫鬟都红了脸,有这么一位少主,花季年华的小姑娘难免有些异样的心思。
靖郡王妃脸色略略好转。
过了一会儿,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内室缓步而出。
华丽庄严的纁黑色礼服衬得他英武不凡,这一年他的气势越发凌厉,凌厉的靖郡王妃油然而生一股陌生感,直到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惫懒的薄笑。
这股陌生感顿时消息,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他成家了。靖郡王妃忍不住眼角发酸,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听说过见了女儿穿嫁衣要哭的,倒是没听说过见儿子穿喜服会哭,难不成娘是要把儿子入赘到骆家去。”蒋绍阔步上前,抽了帕子替母亲拭泪,含笑打趣。
靖郡王妃夺过帕子,轻轻打了下儿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母亲告诉我,您为什么哭!”蒋绍挑眉:“儿子要成家了,您不该高兴吗?”
“高兴,我高兴!”说着说着,靖郡王妃眼泪又夺眶而出,她赶紧捂住眼,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泪水就像那决堤了江水,汹涌而下。
靖郡王妃哽咽道:“我这是喜极而泣呢!我们家阿绍终于要成亲了!”
蒋绍轻笑了一声,从丫鬟手里接过湿润的汗巾,单膝跪在靖郡王妃面前替她抹泪,沉声道:“儿子不孝,让娘伤心了!”
他这样的郑重其事让靖郡王妃惊了惊,见他还跪着顿时心头一悸:“你这是做什么?”
蒋绍见她脸色都变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不是方便给您擦眼泪,要不,等爹回来见了您的脸,一问。好吧,是被我弄哭的,爹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虽然靖国公府成了郡王府,不过私下依旧习惯用旧称。
靖郡王妃嗔他一眼,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又从他手里取了汗巾自己擦了擦脸,哪好意思让这么大的儿子替她擦泪,他有这份心自己就知足了。
擦完脸,靖郡王妃把汗巾递给丫鬟,一抬眼就能看见儿子近在眼前的脸,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他眼角的泪痣上。
命理学上说,凡生有此痣者,一生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
她不以为意,这样的无稽之谈岂能信。
容易流泪,这孩子尚在襁褓时就不爱哭,整天笑眯眯的。长大了只有他把别人欺负哭的份。
尤其是天璇,她和顾长卿自yòu_jiāo情不错,后来一前一后嫁到信都,感情更进一步,往来频繁,几个孩子也熟悉起来。
阿绍却是不爱与他同龄的沈天枢玩,偏喜欢逗天璇,把她逗哭了再把人哄笑,哪怕被她咬了也不恼。
有一回这小混蛋把天璇装在了食篮内打算偷偷带回家,一岁大点的天璇竟然也躺在里面不哭不闹,被下人发现时还没心没肺的咯咯咯直笑。
弄得她们这一群人哭笑不得。她们吓得半死,他俩倒是玩的开心。
回头,阿绍就被丈夫拿着竹条抽了一顿,这孩子也就是干嚎两声装装可怜,一颗眼泪都没有掉过。
可三年前,阿璇和蒋峥婚讯传出来时,这孩子在平野居喝的酩酊大醉,自己去看他时,他就趴在桌子上悲声痛哭。
她站在身后,看着他哭,跟着他哭。
为爱所苦,被情所困!
她彻底信了,可晚了,早知如此,她一定早早就给他们定下婚约。
这几年,她眼睁睁看着阿绍陷在这团泥沼里不可自拔。有时候她甚至希望阿绍就像隔壁蒋峼似的,做个浪荡公子哥儿,游戏人间,自在逍遥,他们供得起他。
“娘!”蒋绍垂了垂眼帘。
靖郡王妃收回目光,感慨道:“生下来那么小小一点,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都要娶妻了。”伸手摩了摩他的脸,靖郡王妃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所有儿女中,我最疼你,最担心的也是你,你是为娘的命根子,你知道吗?”
蒋绍面含微笑:“我知道!”
靖郡王妃笑起来,看蒋绍就能知道,她是个美人,哪怕年华不在,依旧风韵犹存,这一笑端地雍容华美:“所以你要好好的,素衣自小没娘,是个可怜的,你不能辜负了她!”
蒋绍嘴角弧度更明显:“别人都怕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娘倒是反其道而行。”又笑:“娘放心,我不会辜负她的。”
靖郡王妃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压下心里没头没脑的不安。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这衣服可有哪里要改的。”靖郡王妃终于想起了正事。
被评头论足了一番后,蒋绍亲自将靖郡王妃送下高楼,送走靖郡王妃,他又回到了高楼之上。
却没继续坐在栏杆之上挑战靖郡王妃的承受力,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风口,初冬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在脸上,每吹一下好似被刮了一刀。
这正是目前蒋绍所需要,只有这样才能忍住现在就把她带走的yù_wàng。
带走她不难,难的是长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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