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母怒喝一声,“他敢,我没找他们赔我女儿,他们有什么脸恨上我们家,要不是我的纤儿,他女儿早死了,死了!”邓母一脸扭曲地捶着床榻,
邓宽阴郁着一张脸,他母亲嘴里来来回回这几句话,不是没小邓氏,李昭早死了,就是葛三娘嫉妒小邓氏害死了她。邓宽怎么敢放她出去,李葛两家,哪一家他们都惹不起。
正当邓宽束手无策之时,门帘突然被大力掀起,没等他回头看,就见一片衣袂在他眼前飘过,然后是“咣”一声。
邓母惨叫一声被打的晕头转向,倒在榻上,没等她醒过神来。就听到一阵疾言厉色的训斥,“再叫我听到你这些混账话,信不信我叫你去死。好好地日子你不过,非要把亲戚弄成仇人你就那么见不得我邓家好,你只想着小女儿,有没有替大娘和大郎想过,你那番话说出去,让他们怎么见人,我们家还不要做人了。”
邓母一手捂着脸,呆呆地趴在榻上,一幅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你打我,你居然打我。”结缡三十余年,前二十几年,邓父温文尔雅一心求学,后面十年一心问道诸事不理,邓母何时被如此待过。
邓父厌恶地看她一眼,“葛家大郎都提着人到我面前质问了,质问我为什么让下人在外面传是葛韵嫉妒阿纤所以设计害她。你打算让李氏也上门质问我吗?得罪了葛氏不够,还要加一个李氏不成,你要我们全家都去死吗?”
旁人都是大惊失色,邓母眼神慌乱不敢看邓父,她女儿怎么能白白死了,要不是葛韵邀请,小邓氏怎么会出意外。
邓父心一沉,哪里不清楚这是老妻心虚的表现,当下瞠目欲裂,恨不得掐死她清静,冷声道,“你们母亲病了就该闭门休养,以后这家就交给儿媳打理,没我准许不许放她出来。她的那些陪嫁心腹全部给我卖到关外去。”看在儿女的面上他不能把邓母怎么着,难道还收拾不了助纣为虐的仆役。
刚刚还在胆战心惊的钟氏苦苦压抑着脸上的笑容,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头积郁全消,低眉顺眼万分真心的应了。
邓母如梦初醒,又怒又惊直哆嗦,指着邓父质问,“你要软禁我?”
邓父冷冷看她一眼,一甩衣袖走了。
邓母愣了,回过神来就要追出去,只身子一趔趄,又摔倒在榻上,眼见邓父没了踪影对邓宽捶胸痛哭,“把你爹叫回来,我要他说清楚,说清楚,我侍奉公婆,为家翁服丧,为他邓家生一子二女,他凭什么囚禁我?”
邓宽面上一片惨然,他是个孝顺的,见父母闹成这样心中亦不好受,只为了邓家,是真的不能让母亲外出见客了。等母亲冷静下来,他再求一求父亲便是,总不能叫母亲这把年纪还被软禁。如此想着,邓宽不敢再看母亲伤心欲绝的脸,长揖在地,转身走了。
邓母哭声一顿,再要说话,可儿子影都没了,只觉得心头的血都要滴尽了,心爱的小女儿没了,丈夫厌恶,连儿子都弃她而去。目光一转就要喝骂钟氏,只钟氏如今也不肯委屈自个儿,“儿媳还有家务要处理。”一扭身也走了。
只把邓氏气得倒仰,厉声咒骂,“你个目无尊长的贱人,我让阿宽休了你,休了你。”
钟氏脚步一顿,眼神变得又冷又恨,旋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离开。
翌日邓氏来看望邓母,只过了一会儿就受不住邓母的咒骂离开院子。
钟氏按了按嘴角,讪讪道,“妹妹这下就明白为何我不敢进院子了,”说着眼一红,“我实在是受不住。”
邓氏看她一眼,叹一声,“嫂子多包涵包涵母亲,毕竟二妹妹去了,母亲一时还无法接受。”
钟氏直点头,“大妹妹放心其他上我是万不敢叫母亲委屈的。”
邓氏笑了笑,留下陪着兄嫂侄子侄女用了午膳,正月里头菜色颇为丰富。虽然守孝制度严格,但那都是晚辈为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或妻为夫,才需啜粥食素,如小邓氏这般情况,邓家人只需服丧忌嫁娶,否则多少世家得因为守孝熬死了。
将走之际,钟氏拉着邓氏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盘算说了,讨好道,“这就是我一点想头,家里只这么一根独苗全家就指望着他了。大妹妹最是有见识能耐的,你看着行不?”
邓氏听了心中冷笑,她娘家人还真把李氏当成一块肥肉,谁都想啃一口,李氏是那种任人搓扁揉圆的吗?自己找死还得拉上她垫背,恨起来,邓氏都想一包药把人都弄死了干净,谁像她这样娘家只想着拖后腿,把她火坑里推的。
之前邓氏就被母妹积了一肚子火,邓母她得忍着,小邓氏她也得忍着,钟氏凭什么要她忍,真以为她是没脾气的,对上钟氏殷切的眼神,邓氏扶了扶发髻上的钗子,“换成有人这么帮了大娘一把,然后那家人上门要求你把二娘嫁给那家儿子,哦,那家人只是个普通乡绅,嫂子乐意吗?”
不提防邓氏问了这么刁钻的一个问题,钟氏顿时哑口无言,别说二娘是她所最疼的,就是大娘她都不乐意。这么打脸的答案,钟氏自然说不出口。
邓氏点点头,“看来嫂子还没糊涂到底,我劝嫂子歇了这种心思,真以为李氏是任人予给予求吗?咱们安分守己,怎么着李氏也不会薄待了,他们给的咱们就收着,不给的也别开口,这没用掉的人情才是最大的人情,用完可就没了。”
钟氏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到底不甘心,失望之情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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