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祝筠冉琢磨着:“按理说,以答鲁人奸猾,他们不会做没有意义或者没有绝对把握的事,若是针对我们缙安朝,会有什么是他们觉得十拿九稳呢?”
龚远面露嘲讽:“痴心妄想,怎么可能?!”蜉蝣撼树!
祝筠冉摇摇头,沉思片刻,抬头看着他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也实在想不出理由,但是郦国且不说,风闻一死基本也就废了,答鲁人的部落和郦国的情况截然不同,整个部落都掌控在首领一人手中,而这个首领据闻有几分手段,无利不起早,绝不是个蠢材。”
两人开始争执不休,其余幕僚早就被祝筠冉那张嘴巴堵怕了,也只有龚远这个固执性子的武夫,每每都要和祝筠冉争个你死我活。
几步之外回廊上,乔裴长身鹤立,周身气息恬淡平和,可只要是熟悉的亲信,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殿下心情十分阴郁。
好在太子虽然脾气略古怪,但只要你有本事,不触太子的霉头,相对来说,太子是位宽厚的主子。
远处青山绵延,天色蔚蓝,厚厚的云层遮挡住刺目的烈阳,投下一片和煦怡人的微凉,乔裴立于檐下,目光定在天际一处,又仿佛什么也没放入眼底,就这么不动声色的。
“够了。”淡淡的一声,两人立时偃旗息鼓,幽静的廊上一时寂静无声,耳边仿佛响起了微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躁乱的心不由平息下来。
“属下失仪,望殿下恕罪。”龚远和祝筠冉立刻跪下,垂首齐齐告罪。
乔裴转过身,逆着阳光脸上神情明灭莫测,眸底如一汪千年不化的寒潭,语气一如往常平静:“金越。”
一道灰扑扑的人影无声无息闪现于廊下,单膝跪地低眉顺首回道:“殿下。”
“带上暗影,随本宫去南部走一趟。”乔裴无视龚远两人,对金越吩咐道。
金越:“是,殿下。”话音刚落,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你二人,且留在京城,务必留意各方异动,若有行迹不轨者。”乔裴面上平静无波,“杀了便是。切记保护好太子妃。”
龚远和祝筠冉此时也来不及为太子突如其来的决定震惊,下一刻便领会了太子言下之意——绞杀对象包括皇室宗亲在内,立马肃声回道:“谨遵殿下之命。”
“退下罢。”
“是,殿下。”
回去的路上,祝筠冉对龚远道:“也不知殿下为何要亲自去南部,明明下月初八就是殿下与太子妃大婚的日子,真的没问题吗?”大婚在即,新郎官抛下新娘子跑路了,发生这种事,即使太子妃脾气好,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去吧?
龚远拧起眉头,睨着他:“正是因为殿下即将与太子妃大婚,所以殿下才急着解决南部的事。”
祝筠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答鲁部落那群渣滓,原来是盯上了太子与太子妃么,准备再大喜之日动手?可是,他们真的有可能成功吗?”
如果不是太子的威名已深入人心,祝筠冉肯定问都懒得问,答鲁人那群吝啬鬼,像这种明摆着回不了本的事,他们不可能做。
龚远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祝筠冉忍下这口气,扬起下巴,一副“你有何高见”的样子,龚远轻蔑一笑:“听说你喜欢祝令华?啧!我看祝令华至今还未知晓此事吧?祝少府果真是少有的人才。”
朝夕相处二十多年,还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追了这么久,结果人家压根不知道这回事,龚远原来还纳闷,他是看这只弱鸡不顺眼,可他也承认,祝筠冉确有几分能耐,不然也不会早早被太子看入眼,除了不知出于何缘故一直未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在太子幕下是少有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龚远忽地站住,上下扫了祝筠冉一遍,嗤笑一声,蠢成这样还想娶媳妇?
长成太子那样还有点可能,毕竟女子多(you)俏=v=
“?!”这话是啥子意思?
有家室了不起哦!就可以随便歧视好(d)郎(w)么??祝筠冉火冒三丈,表示这绝壁不能忍啊。眼神锐利刺向龚远,语气不善追问道:“龚远你什么意思?好好地说正事,你扯到我妹妹身上作甚?还有,你叫她什么,令华?我可提醒你啊龚长伯,你可是有妇之夫,别起什么龌龊心思!”
龚远呵呵:“有看上自己妹妹的某人龌龊?”
祝筠冉冷声道:“你我都清楚,令华不是我妹妹。”他和令华没有血缘关系。
龚远毫不客气:“是啊,不光是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祝令华也知道,所以呢?她还是你妹妹,唯一的‘嫡亲’妹子。”龚远着重强调“嫡亲”两个字,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连你都承认了,不是么?”祝尚书只一个妻子,祝颜华自然是记在祝夫人名下,按理说的确是祝筠冉的嫡亲妹妹。
麻蛋!祝公子气得心口痛。
“你觉得答鲁人不可能成功?呵,你以为怎样才算赢?杀了人闹完事再全身而退?”龚远抱胸,淡淡地反诘祝筠冉,祝筠冉很想说一声是,张了张口心里莫名一动,龚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沉声道:“他们只要在大婚当日闹出些动静,随便弄死迎亲队伍里几个人,哪怕连太子和太子妃的身都近不了,对缙安朝来说也是耻辱。”
“最重要,能给太子和太子妃添堵。”太子妃不好说,对太子来说,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被一群从不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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