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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家的客人不多,也不少,可以住人的那间恰巧空着,似乎为姜维两人的到来准备着。至于另外的一间房间不能住人,林溪给出的回复是这样的:
“那是出去闯荡的弟弟的房间,出去很多年了,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这一夜宿在林溪家中,因来了客人,晚饭很是丰富。
栗子烧鸡,红烧鱼,清炒时蔬,外加一个山药排骨汤。
食不言寝不语,林溪将这一项发扬的博大精深,足以和姜维媲美。一顿饭下来,芊芊觉得肚子都快爆了,倒不是因为吃得多,而是有太多的话要说。
“主人,你觉得不觉得,这个林大夫实在是太诡异?”
姜维将将拔下头上的发簪,一捧青丝顺下肩头,昏暗烛火之下显出与日里不同的温柔味道来。
“哪里诡异,你觉得?”
芊芊躺着床上,四仰八叉,歪头看着那边的姜维,漫不经心地回,“就是怪啊,初次见面就敢轻薄女孩子,且说出那样的话来,虽说看着像是个读书人,且骨子里,说不定就是是流氓。还有还有,主人难道不觉得这里缺了点什么么?不是说这个林溪是大夫么?可你看看,这里哪里有药房?厨房倒是有一个!”
听芊芊这么一说,倒真是有几分奇怪。
不过这疑问在第二日,就被消除了。
林溪是个外伤大夫,也就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即使看上去是柔柔弱弱的如读书人,可该男子气概的时候,还是十分男子气概的,譬如说眼下,姜维和芊芊在一旁看着那男子利落地正骨,上夹板,对于那受伤者的嚎叫哭涕是充耳不闻,手法之干脆心思之果断令人叹为观止。
最后的最后,不过是丢了两包东西给那受伤者的家属,嘱咐,“今明两日,一日一次,晨起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即可。”
那布袋子里面的,该是药材,可至于是什么药材,姜维不知。
林溪看出了姜维的疑惑,显然的,等那受伤之人一走,他便开口了,“那是晒干的葛杏草,服下可安神静气。”
葛杏草,是这溪水镇上最不起眼的东西,春生秋灭,无人在意。
“所谓正骨并不难,难安的是人心,所以你给他们葛杏草,让他们安心?”姜维似乎懂了那么一点,问道。
林溪并未正面地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又望了望天上的日头,叹气道,“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午饭三人吃的是馄饨面,林溪的心情似乎不错,又额外地摊了三个鸡蛋饼,每人一碗蛋花汤,这顿饭罢,林溪并未回屋,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姜维在屋里看着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处,整个人沐浴于琉璃日光之下,阳光有些许刺眼,不过会儿,他将手里的那本旧书盖在了头上。
再然后,万物寂静,他再也不动了,似乎,是睡着了。
好奇怪的一个人,姜维忍不住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如果说初见是惊艳,心动,那么此刻,该是万念俱灰。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罢了,哪里会有那样的人,可以让她动心。
姜维在溪水镇留了两日,临别那日吃过午饭,便是要走。林溪并未现出任何的不舍,只是道了一句,“旅途漫漫,珍重。”而后递给她一包用布巾包裹着的东西。
姜维接过那包东西,疑惑,“这是什么?”
林溪的眼神里有什么情绪,复杂的,姜维看不懂。
“夏日腌渍过的青梅,晒干了味道不错,路上无趣时可以吃着玩。”
姜维笑笑,“那便谢过了。”
这一场陌路相逢,并未开花结果,所谓尘缘,不可捉摸不可求。继续上路才是要紧。
溪水之外,有江河湖海,自是一片广阔天地。
姜维和芊芊,十日之后便是入了大昭的国界,酆城。
酆城一如它的名字,地广物丰人也多,街上很是热闹,熙熙攘攘。
望着眼前景象,边上的芊芊眼睛都直了,“好热闹啊!”是很热闹,姜维的反应却是要淡上许多,纵然这景象她也是第一次见。
“若是你喜欢,我们可以在此处多留几日的。”
“真的么主人?!你太好了!”话音落,那红衣已然入了人潮之中。一会儿,便是看不到人了。
姜维却是不急,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走着,时不时地也会看看周遭之物。一会儿,停在了一处小摊前面。
红艳艳的果子用木棍串成了一串,外面似乎还裹了一层什么东西,阳光之下光泽透亮,十分好看。姜维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于是问那小摊的主人,“这是什么?”
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听见这问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诧异,“姑娘,你可不要逗我,这糖葫芦你没有见过?”
姜维盯着那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摇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给我来两串。”
酸酸甜甜的东西,说不上好吃,也不难吃。姜维不喜欢,却还是耐着性子吃完了一串,另外一串则拿在手里,那是留给芊芊的。芊芊虽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可她喜欢漂亮的东西。想必,也会喜欢这什么,糖葫芦。
姜维拿着糖葫芦找到芊芊的时候,后者手里拿着一个风车望着某一处正发着呆,神情里似乎还带着沮丧。
她走过去,喊了一句,“芊芊。”
被喊的人回过神来,看着她,眼神由悲转喜,“主人!”随后飞速地飞奔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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