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五谷杂粮粥,都吃得挺好,我现在厨艺越来越好了,一会晚饭我来下厨,您就等着吃吧……”
“那哪能呢,这个鸡必须我来做,我连药材都带来了,就怕那小子的猪窝里没有。上回给带了党参,好东西啊,他愣是放到长霉点……”钟姨又去关切儿子,“你呢?饭吃着没?朋友圈是不是把我给屏蔽了?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一条。最近忙什么案子呢?上回和我说又查了个大骗保案,是不是就是之前报道的那个青浦撞车王,那个和黑社会沾边了啊,危险不危险啊?下次有这样的案子你还是少沾点,好不容易不做车险了——”
“那个不是我,”连景云被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您别那样看着我,真不是我,我说的是另一个,金融骗保的,说了您也不懂……”
“虾米,你老实,你来说。”钟姨盯儿子几眼,冷嗤一声,一脸‘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连景云办的大案,钟姨一点点不知道,他平时不爱说谎,在这点上却把老妈瞒得风雨不透,生怕那些谋杀、爆炸、车祸,刺激到钟姨的神经,一边关车门一边给刘瑕使眼色,刘瑕左看看右看看,笑起来,“钟姨,他又不是警察,没办案权,真正和人命有关的事,都有警察顶着呢。景云都是和诈骗犯打交道,安全上肯定没问题的。”
“真的?”钟姨还怀疑地看儿子,连景云双手提着东西,就一张脸能用,还在那和他妈挤眉弄眼、嬉皮笑脸。“比真金还真!”
“呿呿呿!”钟姨连呸三声,“看到你这样我就来火,真是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尽招人心烦了——”
她举手虚拍一下,三个人都笑起来,惹得停车场里刚下车另一家人看过来——连景云在这小区里住了也有几年了,钟姨爽朗,“哎哟,你好你好,去年来也见过你们,就住楼上楼下对吧?”
“对对,我们12楼,你儿子住16楼对吧?”邻居也客气,“阿姨又来看儿子啦?——好福气哟!小伙子年纪不大就这么有本事,女朋友又这么漂亮——还贤惠!啧啧啧,我们看着都高兴!什么时候来上海带孙子啊?到时候就要常住喽!”
这句话旨在无心,但说得是不太好,连景云和钟姨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凝固,钟姨脸上的喜庆褪去少许,她瞥了儿子一眼想要说话,连景云却抢先一步,“尽快争取!哈哈,尽快争取!”
邻居也许看出端倪,也许没有,打了几个哈哈,电梯已来了,连景云让他们先上去,“东西多,站不下的,我们等另一部。”
外人一走,气氛就凄清下来,母子两个对视一眼,钟姨脸颊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又做出笑来,她要开口,但连景云再一次抢了她的话。
“好啦。”他盯着电梯门,有些急躁,瓮声瓮气地说,“您急什么,就是顺着敷衍几句呗——”
他语气里的酸味半真半假,“最近她刚谈了个高富帅,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你儿子要什么没什么,和人家男朋友根本没得比,虾米怎么可能看上我……”
“真的啊!”钟姨眼睛瞠大了,她又惊又喜地笑起来,一把抓住了刘瑕的双肩,满脸的喜悦,毫无作伪,是那么的坦诚,“虾米,真恋爱了啊?好事啊!刚咋不和阿姨说呢!”
“您别听他胡说!”刘瑕大窘,“他顺嘴瞎拐的货,就知道拿我说事——他人气也挺旺啊,我们工作室那个小姑娘就被他迷住了,成天连大哥长连大哥短的和我惦记他,您快去撮合撮合,别问我了,谁知道他私下还藏了几个倾慕者。”
“都瞎说什么!”连景云和她立刻反目成仇,开始互相戳刀子,两个人一路吵嚷到连景云家门口,钟姨听得大悦,笑眯眯地,“都不急啊,先做上饭,一会慢慢的,一个一个问。”
刘瑕说要做饭,被她赶出来了,连帮手都不让,“你去和景云玩电脑去。”
“还和以前那样打发我。”刘瑕都无奈了,“我们都大啦,一天上班都对着电脑,不爱玩了。”
“也是,刚真还以为自己还在老家呢。”钟姨自己想想也笑了,她靠在门边看刘瑕,眼神慈爱中又有点感怀,“就好像还和昨天似的,你和景云两个就乘饭点前挤在电脑桌前抢,他要玩游戏,你要看书,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一转眼就是十五六年……”
十五六年以前,刘瑕父母双亡,成为孤儿,是钟姨和连叔叔收养了她,小家里给她腾出个房间,她搬入连家一住就是三年,直到高中考上市里的寄宿制高中,这才离开本地,即使如此,寒暑假钟姨还是接她回来,她一手好厨艺,就是和钟姨学的,刘瑕过去有限的愉快记忆,都和连家有关。
在钟姨感慨的眼神里,她也有些触动,两人眼神相对,多少话都在不言中,直到客厅里传来了卡通味十足的音乐——连景云打开了xbox,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柄,那姿态,和十五六年前居然还是一模一样。
刘瑕和钟姨相视一笑,她挽起袖子,“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和景云玩去,你们孩子都是一个样,再大在我心里也是小的。”钟姨连连摆手,又把刘瑕的袖子撸下来,“去玩吧,去玩吧……”
她的手,在刘瑕的手腕上顿住了——每到冬天,出门前钟姨总习惯把连景云的毛衣袖子扎在手套里,免得寒风灌进去,收养刘瑕以后,她一视同仁,每天早上都要检查,这个无意的小动作,唤醒了多年前的情境,也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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