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一个类型的料子,老板算是做很大,几个档口连成一片,各色都有代理,还真就只有在他这,能一气把大部分面料谈下来。不过,生意做的大,也就看不上这点零敲碎打,他随意报了个价格,妖妖听了笑,青哥忍不住说话了,“400一张贵了吧,老张,我今年在你这里买了一百多万的料子,你就这样花她?开价实在点,实在点。”
“看起来不止是好朋友哦?”老张也笑,又给了个实在价,“270一张,第一年的小羊皮,质量能和你这个样皮差不多,你要更便宜的也有,但质量肯定也有浮动——这是大客户的批发价了,你要一千张我也只能是这个价给你。”
“你这里有没有样品?”妖妖问,看不出满意不满意,老张说有但得翻,回身蹲到箱子里找来找去,翻了一张皮出来,很坦然地任妖妖翻检。青哥嘴皮子动动,想说话又忍住了:他和老张是常打交道的,今年亚历山大王的棉料全在他这里定,若非对老张人品有一定信心,他不会给这么多生意做,毕竟从面料是可以直接估出他的生意规模的。老张刚才那400属于对散客的花头架子,现在降到270,应该的确是看他面子上的批发价,没太多水分了,如果是他做主,不会再讲价了——
“250。”刚这么想,妖妖抬头就又出了个低价,青哥都有点尴尬了,老张也笑:他今天脾气算是好,一半因为青哥是大客户,还有一半估计也因为妖妖长得好看,她这有点撒娇的还价,他也不发火,就笑,“250?”
“250你还有赚头的,阿里巴巴上浙江海宁那边的料子,这个档次报价是210,”妖妖也笑,很纯真地冲老张闪眼睫毛,“您别说让我上阿里巴巴去买,我对他们的货没信心——谁知道发过来是怎么样?您和陈靛合作好久了,他肯把我带来我就信您,张大哥,小本生意——让我点利行不行呀,亏不起呀我。”
“250我真的要喝西北风了。”老张刚才花她,现在反过来被她花得腔调都发软,他向青哥求援,“那,陈靛啊,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玩这些花头,我说270那就真的是270批发价,一分都没赚你的,250我卖你一张就亏一张的!”
青哥这时候怎么可能扯后腿?他也不附和谁,就笑,“妖——乔乔——”乔韵不让他在s市叫自己妖妖。
乔韵作势喝他,“不许胳膊肘往外拐!”
她亲昵地推青哥一下,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绞尽脑汁出主意的样子:今天她穿一身白t短裤,两条麻花辫,学生气十足,这样子不知多惹人怜爱。“要不然——张大哥你今天便宜我一点,等秋天陈靛买纱线的时候我让他在你这里买?”
“纱线?”老张眼睛亮了下:现在快出秋装了,针织衫、毛衣都是要买纱线的,以陈靛衬衫的体量来估算,这个一买真的是几吨起,最对他大批发商的胃口。
“陈靛、陈靛。”乔韵拼命戳他,要她出来表态。青哥会意,和她唱双簧,“你搞笑不啦?纱线几吨多少钱啊,你这几张皮多少钱啊?你就为了几百块钱——”
“哎哟,那不一样嘛。”乔韵急得上下乱蹦,声音拉得长长的,“陈靛——”
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发痴撒娇,看得老张心都要化了,他笑着挥挥手,“好好好,250就250,你也不要逼你男朋友了小姑娘,大生意归大生意谈嘛。”
“yeah!”乔韵开心得跳起来,对老板星星眼,“张大哥你人真好——”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不假,人都这样,底线一被突破就糟糕了,张老板第一宗小羊皮就被拿下,后来更是稀里糊涂一败涂地,乔韵量小、品种多、要求高,还偏偏杀价又狠,这种垃圾顾客本来所有店主都要横眉冷对的,她在张老板这大奏凯歌不说,还喝到老板私家珍藏的正山小种茶,两个人从面料市场走出来正正好下午一点半,给青哥留出赶路时间,让他去太平湖公园那里搬运假模。
“你还真是为了杀价来的啊?”青哥路上禁不住不可思议地问:捧哏并不意味着真傻,他之前就猜乔韵要他陪逛面料市场,是为了搭他大客户的面子好杀价,只是觉得这猜测太荒谬而已。“至于吗,妖妖?你今天省了多少钱,两万?三万?”
“不止两万,”乔韵和他算,“今天要不是你陪着来,张老板开不到270的,我在北边问,这种档次的小羊皮一般都给我开320,做买卖的人你和他撒娇能有什么用?人家一边受用一边宰你,你算算一进一出就是多少钱,十张是我最低量啊,稍稍来几张订单就是几十张的走,成本这里差出很多的。这样算这半天能省个四万是最少的了,未来还可能有更多啊。”
这倒是真的,青哥也懂,服装这行做熟不做生,还是需要对双方的人品有一定的信任,尤其是皮料这种单价高,品质不稳定的货,多数都是喜欢从相熟的批发商那里进货。妖妖要用他的人脉进皮料这在情理之中,只是他这种一定都是几吨棉料的大客户,不懂小商家的痛,“那也不就是三五万吗?缺这钱你早说啊,我给你结下分红不什么都有了,你这又是撒娇又是演戏的,这么热的天跑市场,这一身汗……”
说实话,以他们现在的身家和预期收入,三五万是真不看在眼里,这也是青哥最不理解乔韵的地方:他肯定是接触过乔韵带来的所有样衣的,乔韵一说面料订量他就能估出她的预期销量——单款她也就预估了十件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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