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晨被震得瞬间倒地,耳边嗡声响,尖锐、疼痛、难以呼吸。
当这一波扛过去后,她意识到——
电缆短路引起明火,点燃了下头违规驻存的炸|药。
矿洞爆炸了。
第一次爆炸,威力不及最大,姜海挣扎着起身,拽起迎晨,撕心狂吼:“走!走啊!”
离炸|药存放地近一点的人,满脸血,在地上翻滚痛哭。
迎晨挣扎爬起,咬着一股劲往前狂奔。
眼见着就要够着吊笼——
“轰!轰!轰!”
第二次爆炸。
炸|药一捆接一捆,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引火、膨胀、炸裂。
这一次,连姜海的手都给震脱,迎晨被巨大的冲击力,先是甩向墙壁,再重重落到地面。她一吸气,矿道里浓重的硝烟味塞满了整个胸腔。
迎晨脑子窒息,感觉心脏都骤停了。
她想回头看一眼大伙儿,但一用力,嘴里一股粘稠的血腥味,蓦地一呕,血喷湿了垂在地上的手背。
爆炸虽然停了,但,矿洞结构已经被炸松。
浮石开始下坠,先是小的,一块块,然后是稍大的,如雨下。
最后,迎晨眼睁睁地看着右上方的洞顶,一块大石板轰然倒塌,接二连三,震天巨响。
井深三百米,浓烟、碎石、痛苦呼救的幸存者。
如同人间炼狱。
———
而此时的杏城,迎家。
“老迎,该吃药了。”崔静淑端着温水和药丸,递给迎义章。
迎义章正在看新闻,点点头,“辛苦你了。”
崔静淑落坐沙发,不知怎的,忽生牵挂:“我看了天气预报,四川那边天气不太好,不知道晨晨适不适应。”
迎义章吃完药,又润了温水,才说:“这丫头,从小就倔,跟男孩儿一样,我对她关心太少。”
说不下去了,迎义章“哎”的一声,无奈而感慨。
崔静淑宽慰他:“晨晨是个好姑娘,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你也不能怪她不懂事。”
迎义章又是一声叹气,抬头看着崔静淑:“只是委屈你了。”
崔静淑笑得温婉:“我没事。你啊,别凶孩子,父女两个,到底是一家人。”
“等她从四川回来,让她回家吃饭吧。”迎义章起身,拍了拍崔静淑的手:“她爱吃椰子炖鸡,别放葱。”
“行,我都记着的。”崔静淑眉眼动容,点点头。
这时,屋里的电话响。
尖锐的短嘟音,是大院的内线。
崔静淑走过去,接听:“喂,您好。”
听了几行字,崔静淑脸色刹变,她捂着嘴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迎义章走过去,尚算沉稳,“怎么了?”
话筒从手中滑落,咚的声砸在红木桌面。
崔静淑撕心裂肺地哭喊:“老迎,女儿出事了啊!”
———
城市另一边。
华南军区特警总队,一声令下,紧急集合。
“凌速战队全体都有!”
整齐统一的立正脚步声。
李碧山整编队伍,连上级领导都到达训练场。厉坤站在第一排第一个,林德站他后边。都是有过经历的战士,看这阵仗就已明白,肯定有紧急情况需要增援。
大家神情严肃,不问前因,不问后果,人民需要,便时刻准备。
整编完成,李碧山却喊:“厉坤!”
“到!”
厉坤昂首挺胸,背脊笔直。
李碧山眼里透出犹豫,最后依然坚定,下令:“出列。”
厉坤愣了愣。
李碧山扬声:“出列!”
厉坤执行照做,正步跨三步,站在队伍外边。
李碧山这才宣布:“接到上级指示,现,凌速特战队,即刻前往四川嵩五县。”
短暂沉默,等待后话。
而厉坤在听到四川这个地名时,猛地抬眼。
“十八日,即今日,上午十点五分,福雨沟金矿三号矿脉发生爆炸、塌方,掩埋人数众多,该矿脉地理位置偏僻,救援难度巨大,特派我方战队前往救援!”
战士们面不改色,男儿嗓门震天动地:“是!”
眼见要走,厉坤突然拽住李碧山,他在寒风里,脸色差,却坚定。
“报告——本人愿意奔赴一线。”
李碧山神情亦隐忍:“你在队里待命。”他已了解情况,知道失踪人员名单里,有迎晨。他怕厉坤失控。
拒绝。
厉坤不放弃,再次重复:“报告——我愿意前往一线救援。”
他表情平静,语气沉稳,但那股劲儿藏不住,在拼命坚持。
战士们的眼光齐齐看过来。
李碧山刚欲开口。
厉坤忽然泄了精气神,脆弱和惧怕毫无掩藏地流露于眼角眉梢。
一句话,阻止了李碧山的一意孤行。
厉坤说:“那里有我的爱人,让我把她找回来。”
他声音哑了,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眼里的泪光隐隐泛动。
“老李,求你了……”
第33章失而复得
二十分钟后,全体战士搭乘军用客机前往矿难发生地。
客机降落双流机场,而后改用武装直升机深入灾难腹地。
“井底爆炸发生,更严重的是,炸|药震动了尾矿坝,那边连续一周暴雨,四周环山,从尾矿坝位置开始崩塌。”
李碧山在路途中,抓紧时间介绍受灾情况。
“同时右侧坡体塌陷,引发了泥石流。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李碧山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一大片地方:“矿脉东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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