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玄虚,白侯爷冷冷道了句:“本侯也想知道。”
常大人像是没听着他那口气似的,叹了声:“他在皇上的汤药里放了春散,还指使人在主殿外守着,意图将皇上带去西殿的贵妃娘娘那儿。”
走在后面的白显瑜并未听见常大人和父亲在说什么,只看到父亲的脸色,一下变了。
若说到刑部时白侯爷的情绪尚还算稳,常大人说完这话后,白侯爷那脸色,犹如是遭了一记重闷,措手不及。
这时已经走进去了,大牢内门口挂着两盏灯,里面昏暗的很,每隔几步都有人守着,越往里走,传来的声音就越加奇怪,前头还有人喊冤,中间沉闷了一段后,里面传来的是疯癫的哭笑声,还有人朝门栏这儿趴过来,不知关了多久,浑身泛着臭味,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尤为凸显。
守在一旁的狱卒将他打了回去,白侯爷瞥见他破烂衣服下挂着的古旧锦袋,收回了视线,再走几步,就是关押白显诚的地方。
常大人很是“识相”,命人开锁,放了白侯爷和白家二少爷进去。
白显诚冲上来想说什么,被什么牵制住了,没能上前:“爹!”
白侯爷看到那条锁在儿子脚上,与墙壁相连的链条,脸色很难看。
牢房内有两种链条,一种是锁着双腿,间隔不大,就是为了以防逃跑,还有一种就是如此,大都是用来锁发疯难管束的犯人,这一类的关在牢里,都不当人瞧,他白侯的儿子遭此待遇,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常大人这人没别的擅长,在刑部多年,就喜欢把事儿给讲清楚,见白侯爷有看那链条,便解释了下:“他在管房里打伤了好几个宫人,大牢这里进出送饭的都没他这么好的身手,未免再伤人添罪行,只能先锁着。”
白侯爷如今也没心思计较这些,走到白显诚面前。
“爹,我没有在皇上的汤药中动手脚,真的不是我,爹您要相信我……”
“啪”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十二分的力,白显诚一下被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打懵了,白侯爷抬手又是一巴掌,都是下着死手的:“混账东西!”
“爹!”白显诚捂着脸抬起头瞪着他,难以置信。
“你还不知错!”白侯爷向一旁看去,走到门口直接拿过了狱卒手中的棍子,朝白显诚身上砸去。
白侯爷以前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这一记记下去全是实打实,刑部那么多审问犯人的手段,常大人怎么会看不出这力道的深浅,十来下打完白显诚的声音就弱了许多,再多打几下,怕是要出人命。
常大人和郭大人对看了眼,郭大人要上前,常大人却是微晃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动,就这么看着,他还就不信了白侯爷会真舍得将这个嫡长子给打死。
白显瑜却是上前阻拦了,阻拦时还被白侯爷误伤了两下,险些将手臂打断,他这一声闷哼才将白侯爷阻止。
白显诚靠在木栏上,喘着气,浑身上下都疼,躲在那儿,哪里还有半点气势劲。
打完之后,白侯爷才问常大人:“下药一事,常大人可已查明。”
“一年前香柳弄中发生过一件命案,一个花娘猝死在了床上,验尸结果是用春散过度,过于兴奋了,当时这花娘伺候的就是白大公子,白侯爷应该有所耳闻,这春散也是白大公子所喂。”常大人顿了顿,“这药,白公子那儿应该还有许多,是从市鹤桥那儿的药铺中专门配制而来的,白侯爷您也知晓,这春散也有不同,白公子好这一口,为求效果,所用的也是独一份,经由太医查验,下在皇上汤药内的春散,和白公子身上搜出来的,是一模一样。”
前半句说的时候还有的狡辩,就算是一样的春散,又不是独家秘方,难道就没可能是遭人陷害,可后半句一出来,白侯爷那话便说不出口了,看向儿子,死德性,走哪里都不忘带上这种下作的东西,现在让人拿了做把柄!
白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常大人,可否容我与我儿单独说会儿话。”
常大人点点头,十分爽快的带着郭大人出去了,两个人还直接走出了牢房到外头,郭大人有些不解:“大人,这案子是板上钉钉,皇上要如何判?”
常大人望了眼高墙外的天,适才要下雨的征兆,这会儿又没声没息了:“你都说了是板上钉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私闯内宫,呆了一天一夜,以他朝廷官员的身份,必定是要卸任惩治,至于给皇上下药,即便是没有害成,死罪也难逃。
“但这白家……”
“郭正你可知,皇上今日还派人抬了不少赏赐去白家。”常大人扭头道了这么一句,郭大人点了点头,他知道是没错,但却不知皇上走这一步棋是为何意。
常大人拍了拍他肩膀:“你可知那白家先祖是个什么人物,是个无赖,娶了三房妻子,凭这助力步步高升上去,又连生了数个儿子,娶了儿媳妇回来,一群子孙,热闹的很。到了白侯爷祖父那一辈,冀州街上,但凡是能说的上来的,都能和白家牵扯点关系,到白侯爷父亲那一辈,兄弟数人,从冀州到阜阳城,你当今日的白侯府是那般容易坐下来的?”
如今这朝中,说的上来的,哪家又是简单的,那沈家,卫家,还有致了仕的傅阁老,齐家,皇上之所以当初继位时孤立无援,是因为他不像以前二皇子那样有个卫家这个母族,也不像如今的齐王,背后还有张家。
这也是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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