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知的事情。
她跟梅大是朝夕相处的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她不可能瞒着本来的性格过日子,所以,某些事情,能瞒得过别人,是绝难不过梅大的。
他最近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试探,安然也异常清楚,换做自己早就问了,自己跟安府的丫头从教育背景到成长经历都有天壤之别,变成一个人是老天的玩笑,她却根本不是那个糊涂丫头。
且,两人都是夫妻了,也该彼此了解,想到此,安然点点头:“经常爬,除了做菜我也喜欢运动,诸如爬山,游泳就是凫水,闲的时候会各处走,也没什么目的,有时是个临水的小镇,有时是山里的村落,体会一下不同的民俗,每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都不一样,从中寻找与众不同的味道,把这些味道跟传统菜品结合起来,就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创新菜。”
说着顿了顿:“以前,我执着与把安家食单补充完整,然后,长久的传承下去,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太狭隘,做什么非要安家,这跟厨行的南北派别有什么差别,我总说天下厨行是一家,不该有派别之分,却心心念念着补充安记食单,岂不是自相矛盾。”
梅大:“以后你不再记录安记食单了吗?”
安然摇摇头:“我仍会把自己知道的菜记录下来,传统的,创新的,还有,我自己的做菜心得,整理好收录成册,只要是厨子都能看见。”
说着,侧头看向他:“记得在富春居我跟你说过,我也说不清自己是谁,有时,我自己都犯迷糊,会觉得,或许这是自己的一场梦,你想知道的事儿,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更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我只知道,自己是安然,是个厨子。”
说着,不禁笑了:“我好像越说越糊涂了是不是?”
梅大伸手捧住她的脸,仔细看了她良久:“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不是梦,我能清楚感觉到你,怎会是梦?我只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忽然消失?”
安然愣了愣,说实话,她也不知道,直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刚要开口却被梅大的唇堵住,唇舌交缠,相濡以沫,这一刻安然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再无旁人。
他亲了她很久,直到安然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几乎一丝不剩,他才放开她,低声道:“你要是敢忽然消失,上穷碧落下黄泉,爷都会抓你回来。”
这句话甚为霸道,却让安然轻快的笑了起来,靠近他怀里:“我是你的妻啊,将来是我们孩子的母亲,我还想过儿女绕膝的日子呢,哪舍得消失。”
不过,对于他如此紧张自己,心情分外愉悦。
岳锦堂顺着山路上来,刚到山顶就看见梅大揽着自己媳妇儿,坐在不远的大青石上,恩爱的样子,让岳锦堂都忍不住嫉妒起来。
这两人是不是太恩爱了点儿,大声咳嗽了一声,安然急忙从梅大怀里出来,侧头见是岳锦堂,不免有些脸红,不知他上来多久了,看没看见她跟梅大亲吻。
梅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来了?”
岳锦堂憨皮赖脸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的石头上,四下看了看:“你们两口子倒是会找地儿,这儿的景儿还真好。”
梅大皱了皱眉:“说重点。”
岳锦堂摸了摸鼻子:“就是想跟你们商量,我想过了,第一次请几位江南名仕,以明月先生为首,就是不知以什么名义请,总不能干巴巴的就说吃饭吧。”
安然目光闪了闪,开口道:“听说殿下的别院里藏着不少陈年佳酿,只要殿下舍得拿出来,邀几位名仕前来品评,岂不顺理成章。”
岳锦堂眼睛一亮:“对啊,本王怎么就没想起来呢,那做什么菜?”
安然笑了:“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保证他们满意就是。”
岳锦堂却道:“这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嘴刁,可是最难伺候。”
梅大不耐烦的道:“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你做得了。”
岳锦堂给他一句话噎住,讪讪的闭了嘴,心说,本王要是有你媳妇儿这厨艺,早发财了,还用得着这么挖空心思的想财路啊。
安然倒是觉得,只要了解了他们的心里,这些文人名仕不难对付,文人讲究吃,味道在其次,只要有个风雅出处,哪怕最简单的菜,也是极品美味。
就好比现代,普通的馆子,讲究量大味好,老百姓图的就是实惠,可那些高档的私房菜,却从环境到服务,哪怕餐桌上铺什么样的桌布,以及坐在位子上,视线所及的景儿,都要精心布置。
却还要尽量避免人为的痕迹,虽是精心设计,却让人感觉到天然二字,便是至高的境界了,在这种地方用餐,哪怕一盘最简单的炒土豆丝,也会瞬间上升数个档次,变得不一样起来。
所以,根据食客所喜,置办菜肴酒馔,是一个顶级大厨必须具备的素质,而且,这些菜品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得让这些文人亲自品一品,让他们自己发现菜的出处,才有意思。
这些跟岳锦堂说了也不明白,让狗子准备就是了。
岳锦堂做事效率极高,回去就以逍遥郡王的名义下了贴子,说偶得陈年佳酿,邀几位先生来翠园品评,这头一个就是明月先生,还有几位都是江南有名的文人名仕,一共来了七位,加上岳锦堂正好八个人。
这些人别看并无官职在身,却个个高傲非常,便是岳锦堂下帖子,也没把握能请得来,却不想都来了,岳锦堂还说自己怎么有了这么大的面子,后来一听几位的话音儿,才算明白,这几位冲的不是自己的面子,更不是什么陈年佳酿,是冲着翠园来的,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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