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她不戒口,额角暗疮此消彼长。
圆圆认真受教,转头对庆娣挤了挤眼。
除夕夜,庆娣和圆圆抵足长谈,彭小飞和周钧就是八卦的内容之一,谭圆圆以她
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品评说,“彭小飞既不是疯子又不是愤青,为什么放着前程
大好的坦途不走,走羊肠小路?”
庆娣补充说,“还有,彭大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谭圆圆表情严肃的总结,“瓜娃不用说,我看彭小飞八成也是可。估计目前他的
心理状态是陷在道德感和社会认知里挣扎的阶段。”
想起这段话,庆娣泛起无限同情,拍拍周钧后背,安慰说,“二师兄,爱是恒久
忍耐。”
周钧正尴尬间,手机响起,正是彭小飞来电。他诈尸一样跳高数尺,喜上眉梢。
不一会他追上前来,说,“彭格格问我们今天什么节目,家里电话没人接。”
说话间,邀约的朋友也差不多到了集合点,有周钧的死党冯少航和他小助理,有
庆娣学院认识的两个姑娘,一起走进什刹海的冰场,七嘴八舌的研究了好一会冰
鞋冰车的价格,庆娣的手机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数字吉祥,那人自报家门说,“我是秦晟,新年好。”
平静自持的风格莫名让庆娣耳际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她有些走神,“……新年
好。”
“没回来家过年?”
问话的语气仿似老友般自然,庆娣不由忆起第一次认识秦晟,他说愿意买下照片
时的表情和态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样的人不是人生顺遂就是觉得自信,
她微笑回答,“没有。”
对方停顿数秒,似乎不习惯她简短的说话方式。少顷,他问,“现在在哪里?放
不方便一起吃顿便饭?”
“在什刹海,溜冰场,”女性直觉告诉她秦晟邀约的意义,想起谭圆圆那些关于
他的八卦,庆娣扭头望去,媛媛正环抱着程旭的腰,喁喁私语,羡煞旁人。庆娣
想了想,婉拒说,“已经约好了朋友,所以……”
她故意说“朋友”而不是“朋友们”,希望他知难而退,哪知秦晟并没有被她混
淆,“人多热闹,我过来找你们吧。”说完不待庆娣继续推举,果断地挂断了电
话。
庆娣依着铁栏杆,扯扯颈间大围脖。平旷的冰场上,风像刀子,平伏了不少焦躁
。她走过去告诉谭圆圆,“秦晟要来。”
圆圆瞪大眼,转向她男朋友,程旭犹自不明,傻傻的问,“谁?”
“你老板。”谭圆圆嘿嘿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晟的装束不似上回那样正统,周钧对他深棕休闲西装外的那条橙色围巾垂涎不
已,嘴角找场子说,“这是在向我这个时尚标杆致敬?”说着垂下眼皮正正衣领
。
庆娣拿手肘轻轻撞一下他,秦晟已经走了过来,含笑招呼,“让我好找,忘记问
你们是大冰场还是小冰场。”
其他人已经进去玩了,只剩下他们四个在栅栏外等候。他笑眼瞩目下,庆娣不自
在地介绍程旭说,“其他人你见过,不介绍了,这位是程旭,圆圆男朋友。”
之前程旭一听说秦晟要来,顿时打退堂鼓想溜号,结果被圆圆死死拖住好一番教
导,“你毕业几年了?不说混成官油子,最起码也脱学生味了吧?怎么还这样?
我不管,你给我老实待着,该说说该笑就笑,他又不会吃了你。”
谭圆圆读书时看准程旭性格纯良心思简单,等他工作后又担心他心思太过简单。
而程旭何尝不知道这个机会难能可贵?
秦晟虽说在处里作风平稳,态度温和,但背景实在骇人,职务又隔着数级,平常
只是点头之交,指不定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他程旭姓甚名谁。硬着头皮撑到现在,
突然见秦晟笑容满面向他伸出手来,程旭愣神了数秒后,连忙双手握住秦晟右掌
,连连摇晃说,“秦处,新年好。”
秦晟表情看不出一丝意外,点头笑说,“新年好,小程。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程旭父亲不过是清水衙门里一个小司长而已,年前才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他实在
没想到秦晟对他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张大嘴,直到被谭圆圆扯扯袖子,这才放开
手,连说,“很好很好,谢谢关心。”
谭圆圆拖着他,又对周钧使使眼色,“我们去租冰车,你们慢慢聊。”
三人离开后,庆娣心头萦绕着莫名的情绪,像尴尬又像惶恐,惴惴的,不知该说
什么。
“换了发型?”他是在对她那银丝红唇的造型记忆深刻,此时眼前的庆娣和浓妆
时眉目仿佛,但气质截然不同。他心中疑惑究竟哪一面才能真正代表她真实的个
性。
庆娣摸摸腮旁齐耳的碎发,应了声。
他又问,“会溜冰吗?”
“去年试过,能安全站十分钟不摔跤。”庆娣老实承认。
他低笑,“我也有十来年没玩过冰鞋了,租台冰车吧,冰车绝对简单。”
滑冰车是两只铁板凳的样式,一高一矮焊接一起。两人坐好后,他的膝盖就在她
腰侧,庆娣尴尬不已,抬头张望四周,足球场那么大的冰场上早已不见圆圆身影
。
一串穿冰鞋的结队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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