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涣,我一路赶往元和,你回京。到了下一个驿站,我给李韬和子英各写一封信,你亲自带给他们。若他们问你什麽,你不要多说。告诉老太太,我一切安好,让她尽管放心。办完这些事後,你到凤鸣去。”
伍子昂在伍涣耳边悄声叮嘱,伍涣的眼睛越睁越大,末了,他忍不住喊了声:“王爷?”这这这,王爷是不是气疯了!
伍子昂眯著眼睛,冷冷地说:“我要逼宫。”
“……!”
放开伍涣,伍子昂转身向火堆走去,低低说了声:“跟著我一起谋反吧。”
伍涣站在原地久久无语,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王爷真的被气疯了。
“赶快歇息了,明早要赶路。”
“……是,是……”
※
元和避暑山庄,巡夜的守卫们格外仔细地查看每一个可能藏匿刺客的地方。秦歌的寝宫周围静悄悄的,随著他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外人更不允许靠近他的寝宫半步。恰巧,天也亮了,秦歌裹上厚的披风,倒也叫人看不出他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从伍涣走後,秦歌的肚子好像一瞬间没了担忧,快速地大了起来。孩子也睡够了,一开始还是乖乖地伸展伸展四肢,第一次的胎动可把秦歌惊喜坏了,连带著何欢天天嚷著要趴在皇帝哥哥的肚子上听孩子动弹。可不出十天,小家夥就开始不老实了,让秦歌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学会了什麽绝世武功,迫不及待地要在他肚子里练了。
“唔!”
蹙眉闷哼了一声,泡在热水里的秦歌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摸了又摸。这小家夥可真淘,不过看样子倒像是个男孩儿。
“皇上,殿下又踢您了?”看在眼里的申木微笑地问,在一旁整理布巾的温桂扭头,笑叹:“皇上,殿下的精神头可真足,昨夜也几乎闹了您一夜。”
秦歌忍著胃部的不适说:“泡在水里他还稍稍消停些。” 随著生产的日益临近,秦歌心中就越来越紧张,他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定要是个男儿!
已经无法看到自己脚面的秦歌行动更加的不便,阎日、申木和温桂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三人谁困了就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累是累了许多,但若真叫他们去休息,却是谁也不肯走。孔谡辉脑袋里的弦也是越绷越紧,七天前刺客还是如以往那样疯狂,可连著这几天,刺客却没了踪影。他不会放心地以为是刺客不敢来了,他担心刺客正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也因此,他平时都是靠依在墙角那会儿的工夫补眠,丝毫不敢懈怠。
泡得身上乏了,秦歌在浴池里坐了起来,温桂和申木立刻上前把他扶出了浴池。温桂手脚极快地给皇上擦拭干净,申木扶著皇上的手不敢放开。秦歌的全身都浮肿了,脚最厉害。现在他也不穿鞋了,整日只穿著拖鞋。由温桂和申木扶著回到寝宫,秦歌没有上床,而是在宽敞的外间走动。身子越沈他越不能躺著,他要用一切的法子来保证自己能平安生下孩子。
温桂在收拾,用好饭的阎日和何欢护著皇上走动。申木去吃饭,快速吃完饭後他从温桂手里接过水桶,叫温桂去吃饭。伺候秦歌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三人的身上,阎日因为不是正牌公公,温桂和申木要做的比在宫里多了数倍。秦歌的寝宫只有四人和何欢可以靠近,何欢从小娇生惯养,他虽然有心帮著分担些,可能做的也很有限,大多是陪秦歌走走,陪他说说话。
扶著皇帝哥哥的手,何欢一直盯著皇帝哥哥的肚子。这几日他脸上的笑也很少了,皇帝哥哥就快生了吧,难道皇帝哥哥也要像父王那样剖开肚子吗?每每想到这里,何欢都不敢往下想了,他怕。这种情绪笼罩在整个寝宫内,众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万分不安地等著皇上生产那天的到来。最最紧张的是容氏父子,两人也搬到了寝宫内,随时待命。
走了一个时辰,站在一旁候著的容丘出声:“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秦歌点点头,一手搭著何欢,一手捧著肚子慢慢朝卧房走去。阎日、温桂和申木都跟了过去。在皇上上床之後,温桂解开皇上的衣裳,露出皇上的肚子,容丘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洗净了双手,擦干。然後小心地放在皇上的肚子上,轻轻揉按。这样做一是让孩子能安稳下来,二也是以防孩子在出来前胎位突然发生变化。
只是每次揉的时候秦歌都很难过,本来孩子就顶著他的胃,容丘揉的时候又会微微用点力,更是让他难受,连带著心口都不舒服了。容念跪在床边为皇上诊脉,申木很有经验地揉著皇上的心口和胃。阎日和何欢暂时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每天的这个时候,何欢都是两眼泛红,鼻子发酸。当初父王怀著他的时候一定也是这般难过。
“嗯……”秦歌不舒服地哼了声,容丘赶忙停了手。“皇上?可是臣弄疼您了?”
秦歌摇摇头,吐出口闷气,说:“刚刚他扯到朕一下。”
“扯到?”容丘心下一紧,容念那边已经出口问了:“是怎样的痛法?”
秦歌蹙眉道:“有点闷闷的疼,就那麽一下,现在没事了。”
容念看向容丘说:“你继续给皇上揉。”接著,他道:“皇上,您现在若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也要立刻让臣知道。”
“朕知道了。”
之後,秦歌的肚子都没有痛。容丘揉完了,秦歌也是昏昏欲睡了。申木和温桂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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