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也会蹦跶点荷尔蒙出来,可那会儿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屋子里一面墙蹭的亮了一下。
“你说先打雷还是先闪电?”陈皮问弹吉他的人。
梁叙一个眼神都没给。
“……”陈皮无聊的‘唉’了声,脑筋一转弯,拍了下脑门从毯子上坐了起来,“我就说哪见过来着。”
“说谁呢?”李谓端了一小碟瓜子儿进来。
“梁叙家那个远房亲戚。”陈皮说,“长得还挺乖。”
梁叙停了拨弦的手,抬了抬眉。
另一面墙上又亮了一下,那是闪电过后留下的一瞬间的惨白。窗户半开着,陈皮从碟子里抓起一把瓜子儿,翘着腿斜眼看李谓,那目光里好像是‘这点你喂猪呢吧’的意思。
“你哪见过?”梁叙问。
“咱地下室啊。”陈皮嗑着瓜子,“就校庆那天。”
窗外风吹雨打着,说话声被雷声渐渐淹没在夜里。那会儿余声早吃完晚饭歇着了,外婆从厨房里端了盆和好的面和一碗韭菜馅儿到房间里给明天中午准备饭食。
外公将桌子放在电视前头。
老头儿在一边擀皮儿,老太太顺溜一个包饺子。余声蹭在一边学,也拿了皮往里塞馅儿却怎么都包不好看,外公的小广播里新闻联播刚刚开始。
那雨一连下了两天才折腾停。
七月中旬的日子像走马灯一闪而过,余声那天周末起了个大早要给梁雨送回衣服。小镇七点半的街道有被雨洗过后的清新宁静,走哪儿都有潮湿的尘土的味道。
路两边栽着不知名的小花儿。
那一堆堆红红绿绿的样子,是雨过天晴后的生机蓬勃。有几户人家外头的墙上印满嫩绿的爬山虎,尾巴都吊在了屋檐上,细看之下还有未干的水滴在上头。
余声在这长长的巷道里走了又走。
到菜市街的时候,远远就能看见一溜儿人。清晨的菜碧绿新鲜,沈秀忙着装袋子找零钱。那人声鼎沸里,热闹的像过年前的采购。
余声到摊前的时候,有人递给沈秀一百块。
女人从腰上系着的小包里翻来翻去凑了九十七块七找了过去,兜里一下子没了零钱。沈秀左右两边看了下,对余声摇手做了个过来的动作。
“你帮阿姨先看着会儿。”沈秀说完就离了开。
余声连菜叫啥名都认不全,哪会帮着看摊子。可那会儿她除了硬着头皮上没别的法子,不时有人经过猫着腰看两眼用手翻几下也不买就走了。
有个中年妇女提着两大袋子过来了。
“这苜蓿新鲜么?”人家问。
余声耳朵竖了起来:“您说什么?”
“苜蓿。”中年妇女重复了一下,“给我看着来点儿,中午下面用。”
余声:“……”
她眨巴着眼从菜堆里找‘苜蓿’,可哪个是压根就不认识。虽说偶尔听外婆说做苜蓿面,印象里却只有点像空心菜的印象。余声眼神扫到一款觉得就是了,她正弯腰去拿身后有人先她伸了手过去。
男生拿的是她目标左边的那一堆。
余声:“……”
她定在那儿不敢动,梁叙身上有清爽的肥皂水味儿。他的衣衫擦过她,淡淡的呼吸划过她的鼻翼。余声再转头去看,梁叙已经给那妇女装好袋算了钱。
沈秀换好零钱回来了。
“你去窖里再搬几箱胡萝卜出来。”女人对梁叙说完又道,“小余你坐屋里去,梁雨那丫头肯定还没起床呢。”
余声点头提着衣服袋子跟在梁叙后头。
“来这么早?”梁叙步子停了一下。
余声慢吞吞‘嗯’了下,她又想起那个下午尴尬的一幕。可是身边的这个男生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又让她不得不对他的无动于衷感到吃惊,或许该是这样。
“还梁雨衣服。”她又加了一句。
隔了一个三四米的小庭院,余声踩着中间的石砖路走到里屋。梁叙从墙角拿了备用箱又在房间窗台上拎了手电直接走向后院,她看见他蹲在树下那片地上用手掰着一个看似很重类似正方块的厚重木板。
余声脚下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要我帮忙吗?”她想了下问。
梁叙掀开木板的动作刻意停了下,他仰头看了眼身边的女生。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下嘴巴很小,款式简单的套头衫牛仔裤,好像很喜欢粉色。
“你站旁边,一会让帮我接下。”他说。
余声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梁叙又转回头,手下用了劲儿。木板掀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混合着泥土味儿的清香扑鼻而来。余声看了眼下去,这个地窖有四五米深,里头有一架小梯子方便上下。
余声站在地面等。
窖里梁叙找了会儿,然后用嘴咬着手电,将筐子里的胡萝卜往箱里拾。几分钟后他抱着装好的箱子踩着梯子一节一节往上走,快到地面的时候余声憋足了劲儿弯腰接了过来。
她抱到怀里的时候却感觉只有二三十斤重量。
梁叙两手撑在窖口两边,双臂使力身体前倾上来坐在了窖口。他一腿弯着踩在地面上,另一条腿还吊在窖里。男生拍了拍手里的土,笑着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很重?”他拿下手电。
余声往箱子里看了一眼:“你怎么没装满?”
“我要是装满了。”梁叙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她,“怕你累的不长个儿。”
余声:“……”
又空又长的院子里,大树下一对男女。阳光慢慢一点一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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