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刚想说话,就听到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何玄连那小兔崽子呢?叫他出来,他竟然敢偷我的轮胎。”
何亭亭和何奶奶连忙抬头看去,见沈十二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带上了极大的愤怒和焦躁,正大踏步走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和沈云飞,沈云飞一脸的眼泪,妇女则脸色阴沉。
“什么叫我家老三偷轮胎,沈十二你给我说清楚。”何奶奶沉下脸,说道。
何玄连还这么小,怎么能背上偷东西的名头?
沈十二叔见了何奶奶,顿时想退却,但是想起那只好不容易找到的车内胎,又愤怒得想杀人,“我问过沈云飞那小子了,他和何玄连一起分了我的轮胎。”
沈云飞见了何亭亭,又想起自己此刻的丢脸样子,脸一下红了,忙擦了一把眼泪,叫道,“我是捡的,和何小三一人分了一半。我没有偷你的轮胎,是在河里捡到的。”
045我没错!
那妇女看向沉着脸的何奶奶,“何大婶,我也说我家云飞没偷,十二他偏说偷。我现在把他带过来,让他和你们家小三一起说清楚。”
她无法证明自己儿子的清白,便把人领到何家来。何家在沈家村的名声一向很好,由何家出面比由她出面好多了。
“如果没偷,那为什么我的丢了,他们就有轮胎做弹弓了?就是他们偷的!”沈十二叔阴森着脸叫道。
他妻儿都死在偷|渡去香江的路上了,他孑然一身,再没有别的指望。现在活着,唯一的执念就是成功偷|渡过去。
而他偷|渡这么多次都是走水路,所以打满了气能浮起来的单车内胎是必须的、绝不可少的。
“可是我听云飞哥说了,是捡到的,不是偷的。而且,只有单车车内胎的一半,不是一只。”何亭亭连忙说道。
沈十二叔看向何亭亭,眼神柔和了一些,“亭亭,你不要说话。那单车的车内胎,十二叔是打算打满了气,到时游过鹏城河用的。现在被你三哥拿了,我还怎么游过去?”
他觉得何亭亭曾经偷|渡过香江,和他是一路人,所以对何亭亭态度很好。
“你凭什么说我们拿了?我还说我家昨天丢了三只葫芦呢,是不是你偷了?葫芦可以浮在水面上,你一直想去香江,一定是你偷了!”何玄连下午才被冤枉过,此刻又被冤枉,顿时怒得跳了起来。
“你家的葫芦丢了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去过你家。”沈十二叔木着脸据理力争。
何玄连人小气可不小,连忙大声叫道,“那你家轮胎丢了,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没去过你们家!”
何奶奶也恼怒了,但是她不大会吵架,只道,“你要不给我家老三一个清白,我可饶不了你。”
沈十二叔有些心虚,何老太太能带村中的老人赚钱,是很受尊敬的,就是他家,过去也受过她的恩惠。要是平时,即使何玄连真拿了他的轮胎,他也不会这样找上门来。可是他现在孑然一身,只有偷|渡去香江的念头,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心虚过后,他半死不活地强调道,“何大婶,不是我非要和老三过不去。现在一个可以浮起来的轮胎对我来说,就是命根子。命根子丢了,我没办法,一定要查清楚。”
“你自己丢了东西,就好好去找啊,冤枉我做什么?我们都说了是捡来的,你偏不信。”何玄连怒道。
沈十二叔木然的脸看向何玄连,“现在这世道,哪里有轮胎可以捡?除了我那只,哪里的有得捡?你们再去给我捡半个来看看啊……”
沈云飞听到这里,连忙道,“就在河里,我捡的时候,淤泥里还有半只被钻了很多洞的,不信你去看看。”
他母亲听了,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那你不早说。”然后看向十二叔,“你既然不信,那我们就去河里看看,看看有没有。要有,你得给我家云飞和何家小三道歉!”
“去就去,我看谁怕谁。”沈十二叔木着脸说道。
何玄连见他这样子,心中更怒,“等见了轮胎,我们来说葫芦的事。你如果不把三只葫芦换回来,我就去大队告你去!”
经过下午的事,他隐约明白了,是绝对不能让人冤枉自己是小偷的。今天供销社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都得给他道歉,他此时对上沈十二叔,便觉得底气十足了。
一行人于是往河边走去,才出了门口,就遇上听到声音过来看的二奶奶,她战斗力十足,把沈十二叔骂得抬不起头来。
何亭亭见了心中暗暗高兴,沈十二叔冤枉她三哥,她现在十分讨厌他了,看到二奶奶骂他,她觉得是应该的。
这河并不大,不过四五米宽,因现在是夏季,时常有雨水,所以河水还算充沛。
南方的春天、夏天草木都长得十分快,故河边到处都是草,平整一些的是低矮的草皮,别的地方则荒草漫天,有的甚至比人还高。
沈云飞带路,从一条不成路只有一些草被踩下来的小径走到河边淤泥处,又挖了挖,很快挖出半截被腐蚀得满是虫洞的单车内胎来。
沈十二叔一眼看到那轮胎上黑色的补丁,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那条轮胎,他心中知道误会了人,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木木地道,“这不是我的轮胎,算我错怪你们了。”
二奶奶和沈云飞妈妈听了,顿时对着他就是一顿骂,骂了好一会儿,才被何奶奶阻止了。
“我也不多说,你认真给我家老三道歉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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