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的刀子划破门帐,里边赵嘉瑜正在拔剑准备从后边削个口子跑出去。
孙岳康见状,正准备上前拿人,不料身侧忽然起了一阵风似的,眨眼间就见他那太傅大人一身黑色锦衣从眼前闪过,再看,他手中那把御赐的宝剑便架在了赵嘉瑜脖子上。
“太傅,您怎么来了?”孙岳康身上染了血,不敢走的太近,仔细一瞧竟见他衣摆上一道黑色痕迹过重,似是覆了一层血的缘故。
许砚行没回答他,实际上孙岳康带人夜袭时,他同时也带人在后边跟着,方才孙岳康以为外头人都处理差不多,其实还有一队人在不远处守着,听到动静赶过来,许砚行这才露了面,当然他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到底这赵嘉瑜的军队也有几万大军,杀是不可能完全杀尽,等这头抓了主帅,回头还得让剩下的人放弃投降,他不放心孙岳康,觉得还是自己来一趟比较妥当。
赵嘉瑜脸色苍白,从起兵到现在,原以为一切都在眼前,唾手可得,结果这明明应当是坠崖了的许砚行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另外,那杜东亭不是说邺都都被控制了,既然如此这孙岳康怎会出现在此?然而眼下他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不过,他阴着脸笑道,“许砚行,你别以为本王这就输了,梁王这会没准进了皇城。”
许砚行面无表情,又让人给他锁上镣铐,随后收回长剑,双手重重拍了几下,便见那尚青云怀里揣着拂尘走了进来,又从衣袖里摸出一道明黄色的物件来,那是圣旨。
他尖着嗓念完了,只见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赵嘉瑜大声道不可能边说着边要去抓尚青云。
许砚行哼了一声,让人给他再绑了一道拎出去,对着外边慢慢围过来的众将士道,“安王赵嘉瑜已经被抓,朝廷几万大军也在百里之外候着,你们是继续还是放下兵器,选一个吧。”说完又让尚青云重新宣读了一遍圣旨。
安王赵嘉瑜谋权篡位,押回邺都,打入天牢,梁王亦是奸臣贼子,可先斩后奏。
众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扔了下来,不是梁王又是谁?他们往后退了一步,随后齐齐放下刀枪,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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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瑜兵败,被打入天牢,小皇帝念及兄弟之情,不忍杀他,但到底犯了忤逆谋篡之罪,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轻饶的,皇帝小,不晓得其中利害关系,许砚行直接将人交给了大理寺,虽如此却也亲自坐镇。
太后躺了半个月,得知赵嘉瑜被许砚行抓进了大牢,心里头这才舒坦了一些,嘉宁公主有意无意向她透漏杜东亭乃赵嘉瑜放在皇城里的细作,她当即大怒,又想起自己曾经同这人那些往来,一时气得血气攻心,于是又病了下去,天天躺在床榻上,还不忘让许砚行重重判赵嘉瑜的罪。
她想着,直接斩首最好。
众臣觉得这安王到底是陛下唯一的兄弟,虽犯了这等大罪,直接处死未免过于冷血。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安王造反一案最后以赵嘉瑜终身囚禁在天牢,杜东亭,梁王等一干人诛九族结束。
太傅大人许砚行重掌朝政,众臣为了讨好,纷纷让人提礼上门,就怕这人追究起之前他失踪那段时日的事情,站在朝堂上,都是战战兢兢的。
阿婉最近贪睡,每每都在许砚行上朝后两个时辰才醒来,她皱眉从屋里出去,走到前厅,见家仆们往屋里接连搬着东西,各种精美的盒子,布匹,药材,她问花苓,“这是怎么回事?”
花苓给她递了一碗莲子羹,回道,“各府大人送的,门口各府小厮丫鬟们排队呢,大人不在,只得先收下了。”
阿婉喝了两口,感觉肚子还是有点空,“他最不喜这个,这样,”她起身叫住管家,“这些东西哪府的送回哪府去,外面排着的不用再收,这么光明正大送礼,传出去也不好听。”
管家领了话忙让人去办。
阿婉一口气喝了剩下的,起身准备去月西阁。
天已经进了盛夏,烈日灼灼,后山花园里也不能待了,许砚行特意让人每日上午往月西阁放一桶冰块,又把阁内西边屋里四周劈开,木匠师傅一捣鼓,四周就通了风,再搬来一方软榻,往上躺着,倒也舒适。
阿婉就这么躺了上去,一本书拿在手上,看着看着眼睛就眯起来了。
花苓端了茶水过来,见此情景,忙收回了脚,又去屋里取了一块薄纱锦盖在她身上,这才退了出去,正巧碰上周嬷嬷,她“嘘”了一声,走远后才道,“嬷嬷,夫人睡了。”
周嬷嬷有些奇怪,毕竟是老人,什么事不知道,想了想,又问花苓,“最近夫人是不是经常睡?”
“可不是,奴婢在屋里伺候生怕吵醒了。”
周嬷嬷又问,“那胃口如何?”她这段时间回了一趟自己先前住的地方,昨儿才回来。
说到这个,花苓更惊讶了,“哎呀,嬷嬷,您提醒奴婢了,夫人吃的确实比从前多,还爱吃味道重的,前日里嫌府里厨子们做的太清淡。”
周嬷嬷瞬间眉开眼笑,一拍手,原地走了几步,花苓不明所以,正此时前头传来动静,原来是许砚行回来了,周嬷嬷想了想,朝那边走了去。
“老奴见过大人。”
许砚行昨天回来晚,没见着她,遂随口问道,“周嬷嬷,何时回来的?”
“老奴昨日下午回来的,”周嬷嬷笑了笑,又道,“大人,老奴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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