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大了。从发现这棵树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可是他搜遍了所有可以查到的资料,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棵树的资讯。就像它,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一样。
可是,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这棵树明明和孝宫村山后的树没什么差别,怎么多看了几眼,它就变成了这样,越看越奇怪,越看越心惊肉跳。
“等回了孝宫村,一定要去后山看看那棵神树。”林以南站在几步开外,对依旧贴在树上的史记说。
“我跟你一起去。”又自己嘀咕道,“明明一开始相似的树,怎么走近了完全变了。”
“你还要去吗?”林以南倒是不曾想到史记还准备去孝宫村。
大师父同他说的话又冒了出来:她是去找你的。
她是去找他的。
林以南忍不住想:他知道了史记的秘密。
自己真的是她要找的人吗?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八世都没有和她在一起,他林以南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吗?答案显而易见,不,他对这个姑娘有好感。
而她的秘密,如果人家没有开口,林以南决定就当自己不知道吧。
史记转过头来,“去啊,为什么不去。”
两人四目相对,心里同时划过了那个想法,当初是为了他才去的。当那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史记竟然有些尴尬,她快速移开了视线,又转向了眼前的树干。
她看到,眼前的人,眼神闪烁。
“史记!”
她抖了一下,回头,“干嘛,吓死我了!”
“看,树上!”
因为站得太近,她只能看见眼前的自己,但林以南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故意逗她。
史记慢慢后退了两步,诧异地发现镜面上起了一条一条的光线,蜘蛛织网一般不断来回移动。
她又退了一步,“怎么办?”
史记肯定没有发现,她最近似乎将这辈子的为什么都问了出来。从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解决,她从来不会将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为什么,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你退后,过来!”林以南突然喊道。
眼前的树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光线,然后突然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史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耳边依旧听见林以南越来越靠近的声音。
光似乎暗下去了,她睁开了眼。
这是一张火焰般的脸谱。真的是火焰般的脸谱,闪动的红色火苗诡异地在树干表面张牙舞爪,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大树像是受不了这个热度,微微颤抖起来。枝芽舞动树冠倾斜,连带着地面似乎都开始颤动。
史记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左摇右摆似要摔倒在地。林以南已经冲过来,右手伸向史记。当他的手即将要抓住史记的胳膊时,地面抖得更厉害了。
然后,哗啦一声,史记站的地方突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她就像从冰面上掉落一般,哗啦一声没了踪影。
“史记!”林以南整个人扑倒在地,狠狠撞在枯叶、树枝还有不知名的小草上,裂缝不见了。
“啊!”史记吓得放声尖叫,手臂在下落过程中胡乱飞舞,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巴草汁,有一片指甲竟翻了起来。
她不停地下落,下落,不知多了多久依旧没有撞到地面。只是,先前身下崎岖不平的路面似乎变得平坦起来,她要被带到哪里去呢?
“难道我要交代在这里了?”史记不再挣扎,只是嘴巴里不停念叨着,“我一没坑蒙拐骗,二没强抢民女,三没欺世盗名,为人善良诚恳,热爱公益,爱护动物,尊老爱幼……呜呜呜,怎么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无底洞啊!
林以南伏在地上,用力挥去了地上覆盖的杂物。地面就像没有裂开过一般,平整光滑。他来回摸索了几遍,找不到任何缝隙。
林以南两手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杂物,转身往大黑树跑去。树上那张火焰般的脸谱早已暗淡,只留下一丝像烧焦了一般的痕迹。林以南两手握拳,用力砸向树干,先前还暖如人体的躯干现在却是冰凉彻骨,他顾不得这些,依旧挥舞着拳头。
可是,每一拳都像打在冰水里,虽然刺骨但却无害,林以南不痛,树也纹丝不动。
☆、重陷泥潭下
直到暮年,史记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依旧觉得历历在目。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逃不过的根本就不是感情,一直以来就只是林以南,这个人。
下滑的趋势依旧没有停止,史记不知道自己会掉到哪里,不知道林以南能不能找到她,不知道如果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会有多少人为她落泪。
眼前一片漆黑,刚才掉下来的瞬间手机也不知去了哪里,除开身上的衣服,她就像出生的婴儿,赤条条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赤条条来,再赤条条走吗?
奶奶,这是你们安排的吗?是考验,还是救赎,亦或是惩罚?撞翻的指甲盖开始隐隐作疼,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清晰起来,她不敢去摸,只能虚拢着拳头以另一手包握。
其实,她很怕痛。
林以南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就大得离谱的树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张,似乎要将整个山头都包容进去。
现在是上午九时左右,他绕着树细细走了一圈,找不到任何可以突破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叫得人心里直发慌。
“史记!史记!”林以南两手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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