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是一个滨海城市,典型的海洋气候,冬天温暖而湿润。
姬咏东北出生、东北长大、东北读大学,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后来到云水,很喜欢云水的冬天,因为云水的冬天比北方更有活力和生机。她没有北方冬日尽收眼底的枯索和光秃,即便在冬日,也可以感受到一丝丝春的气息,一些五彩缤纷的花儿于冬天热情地绽放。
姬咏偶尔会感到美中不足,心里有隐隐的遗憾。那就是自来云水后,姬咏还没有遇到过雪花飘飘、空气迷蒙的日子。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需要经常换换品味的缘故吧!每到这个时候,姬咏心头就会涌上对北方冬日的怀想。姬咏离开东北前,长年生长于冰天雪地,对于冰于雪并没有太多的感喟,而当冰雪远离,思念之情却在渐渐地萌芽,雪的飘舞和于冰的晶莹,那是多么美好的往事呀。
这是一个普通的冬日,姬咏静静地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放着一本关于“传播学与生产力”的书,她沉浸在书中闪光精辟的论述,作者鲜明地提出:传播学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提倡建立完善的社会激励机制,看到这句话,她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传播学在中国特定历史时期应当担负的社会责任。现在传媒很多,报刊、电视、电影、杂志,还有如日中天的网络,无时不在为广大受众提供着超量的信息,传播学如果能在将思想转变为生产力的过程中作出更多努力,必将对当前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提供巨大的促进作用。
“哇!下雪了。”几声惊呼,打断了姬咏的思考,对雪的怀念使她对雪多了一份敏感。
姬咏将视线投向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忽高忽低,或快或慢,曲直相间殊途同归,飘飘洒洒,从天外寂境光临人间盛世,好一幅天人合一的动人画面!
姬咏拿着书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她要更靠近优柔无声的雪花儿。书此时拿在手上已经成为了一个道具。
姬咏没等图书馆闭馆,将书交还给了管理老师。姬咏迈出大门,水泥地上已有一寸厚的雪,屋顶、山坡、树枝、停下和走着的汽车,全都有了雪的披被,满眼纯白,天是份外的亮,全没有了夜的灰暗和阴沉,同学们兴高采烈地走在白雪茫茫的大学校园。浪漫的一群人,烘托着这浪漫的氛围,是该演绎一点浪漫的情怀,这样才不枉了云水这场十年难遇的大雪,才不枉传播学院这么多的才子佳人。
浪漫说来就来。当姬咏回到宿舍,与室友分享好消息时,浪漫就悄悄地降临。
踏着雪韵,姬咏回到所居住的传播学院女研究生楼,开门进屋,抖落身上的雪花,脱了外套,一阵暖风吹来,怪舒服的,原来是室友打开了空调。一个室友斜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另一个室友在桌前写着什么。
看见姬咏进来,写东西的室友热烈地对姬咏说:“你有一封信,厚厚的,是不是《华南杂论》发表你的杰作了呀?”话语里满是羡慕,同时从桌的那头将有《华南杂论》标识的信函递给姬咏,床上的那位室友也摘下了耳机。
三个人的眼睛都看在那封信上,这是一个全国知名的言论杂志,也是改革先锋派的前沿阵地,能在这上面发文章当然是每个写文章的年轻人所梦寐以求的。
没错,正是姬咏于广州在张致远编辑指导下修改的《改革需要大气魄》一文。翻开自己的文章,缕缕文墨清香飘荡,如久住城市到了森林,如喜欢跳舞的人遇见合拍的舞友……。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社会当有更大的勇气和智慧面对现状,并进行真诚的、无所畏惧的改革和创新。”虽然公开发表的文章删去了一些姬咏想表达的观点,但是文章的核心仍在,这令姬咏很激动,更何况发的是一个整版。
“真是发大作了,让我们看看。”床上的女孩跳下地来,搂住姬咏。
姬咏带有一丝满足的心情说:“算不上什么大作,是一篇杂文。”说着把杂志递给了两位室友。
室友边看边赞叹:“姬咏,你真是好样的,你为我们学校争光了。姬咏,你可要请客。哟,还有一封信呢,是不是哪个编辑给你写的情书呀?”她们翻阅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写满字的纸,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信,就说笑着递给了姬咏。
姬咏接过信,宛如握着了张致远的双手,那种感觉非常奇妙。霎时,张致远高大方正的形象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姬咏的眼前。
“姬咏,好久不见。你的文章已经刊发,恭喜你。现给你寄刊物来,顺便写上几句,放在你文章的后面。你的文章和人都给了我独特的印象和感受,那天和你坐在三里屯食街的情景时时再现,真希望能再次见到你。”寥寥数语,却让姬咏感觉自己的心房被叫作甜蜜的东西所充满,而且要命的是,她此时想说的话竟然会和张致远信中所说的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怎么如此奇妙。
“是情书吧,看你看得两腮扉红,双目含情,一定是的,那更要请客了。姬咏,我们去哪里痛痛快快庆祝一番呀?”室友们显现出一贯的好心情,继续和姬咏共享着欢乐。
“好呀,去牡丹大酒楼,可以吗?”姬咏爽快地答应了。
两位室友是当然的客人,另外还有吴敏,作为姬咏的好友也是自然在邀请之列,这是姬咏给她打的电话,不过,其实也就住在对门,但此时正好不在,听说姬咏要请客,在电话中高兴地说“姬咏你请客,一定有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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