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母皇的秘格中看过一本由先祖宇文氏撰写的皇室秘录。书上说,凛渊水剧毒,却并非不可解,万物相生相克,若能及时从凛底捞出一定年份的紫珠便可解凛渊水毒,并且从此百毒不侵。”宇文涟似想到了过往,对宇文思源缓缓道来。
“这么说,不是谁都可以百毒不侵了?”宇文思源奇道,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千百年来只有四人能够出入凛渊。”宇文涟失笑地摇了摇头,接着说,“紫珠单独服用也是有剧毒的。除了凛渊子生来便不惧怕凛渊水外,旁人只能泡在凛渊中,从渊底捞食一定年份的紫珠才能幸存。凛渊水毒性强烈,第一次入水疼痛难当,必然会四肢酸软,你也知道紫珠离岸边有多远,能在毒发身亡前拿到紫珠的人本就不多。但若只是如此,也并不算难,难在能解凛渊毒的紫珠年份一定要恰好,多了少了均是无用,若一开始吃错了,也只有死路一条。然而,渊低的紫珠却都是一个样子,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份的紫珠才有此等功效,只能靠运气。”
宇文思源抱紧怀中的人儿,后怕万分,若她不能遇见他……她不愿想像。“儿臣小的时候只觉得紫珠是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知道现在,她偶尔也会吃上几颗,没想到竟是剧毒。”
“你是从凛渊中来,服食紫珠自然无事,对身体还多有助益。”宇文涟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接着说,“太祖在位的时候曾言,凛渊子即可为帝,当初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这一句话奔赴凛渊,以身犯险,却均葬身于渊中。太祖虽然后悔,然而御言不可更改,无法,只得将凛渊当做禁地围在宫内。即使是这样,千年以来,死于渊底的皇子也不在少数,我当年也不过是最后一搏而已。只是现在看来,这也许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因为有了皇儿你。”宇文涟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背,脸色虽然苍白,却幸福满溢。
“那太祖和宇文氏……”宇文思源十分好奇,按捺不住的问着怀中的人儿,虽然《凛史》中粗略的提了,但是她相信在父君这里绝对还能挖到些秘闻。
“太祖他们啊……”宇文涟似想到什么似的低低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哀伤,“太祖对宇文氏动情后,便对百官称,凛渊子与世人不同,是神的后裔,为报父恩而投生人世。虽然借了生父的腹而出,却无血缘,应与生父婚,以报其恩。当初也不是没有遭到质疑,却被太祖压了下来。婚后诞下的皇女聪慧异常,并不似寻常父女乱仑后产下的子女那般蠢笨,流言便不破而灭。那位皇女即位后,也是位极英明的君王,现在凛国的大半江山,都是她在位时打下的,所以现在“凛渊子与生父婚”倒成为了律例。”
“所以才有那么多大臣上奏要什么嫡女?”宇文思源有些生气的捏了捏他的手臂,怪不得自她元服后,大臣便开始要嫡女。当时她还以为他们在逼婚,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已有了凤君。
“嗯……”宇文涟底下头,轻轻的应了声。
“那些写的露骨的折子都被你挡回去了吧,剩下的能递上来的全是语焉不详,模模糊糊的?”现在她总算想明白了,想来在朝堂上,父君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那些大臣保持缄默,只能敲敲边鼓吧。也愿她自己,她那是若能沉下心来,也许还能看出些端倪。但是,那时心烦意乱的她,怎么可能平心静气的一字一句地读那些折子,没撕了去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嗯……”宇文涟应了一声,算是承认。
“父君,你将我骗的好苦,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挣扎。虽然爱你,却怕自己的感情拖累了你,败坏了你的名声,只能……”忍着。提起这些,宇文思源的语气有些激动,虽然知道他曾经因为情伤而不愿在爱,却仍然心酸。他们只差一点点就擦肩而过了,若在她有了别人的时候才知道真相,她该如何自处?光是想想,都觉得满心痛楚,不能自抑。
宇文涟转过身,一双墨玉似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直视她的心底,半晌,叹了口气才道,“太祖与宇文氏婚后也曾美满。只是两年之后,太祖便广纳天下男子,从此后宫三千,尽揽人间颜色,坐享齐人之福。而宇文氏已年过三十,色衰而爱驰,与太祖终是成为路人。当时宇文氏已怀有身孕,调理并不得当,诞下长皇女后不久便抑郁而终,太祖心有愧疚,才立了那位皇女为太女。这些均是皇家秘闻,史书中不见记载。”
年少时的不懂宇文氏,觉得他太不知足,一个男人,有妻有女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只是当身处他的位置的时候,才能察觉其中的辛酸。在她最鲜妍明丽的年纪,年少fēng_liú时,自己却已衰老。即使是现在他依然害怕,只是既然已然做了决定,那便是破釜沉舟,他只能用尽全力去享受现在,未来却仍遥远。
“父君安心,女儿只喜欢你一个,别人我才不要。”宇文思源将他揽紧,在他的肩颈上印下几个湿热的吻。即使是正版的《凛史》,对宇文氏的记载也不多,只知道他亡的早,但是在千年前,能活三十多岁也并不算短,她便也没在意,没想到里面竟还有这样曲折的隐秘。
而宇文涟只是僵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类似的话语,他从另一个人的口中没少听过。相爱的时候,山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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