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碍事的,是吧……阿珍。”冯静安的脸有些红,为难且不忍的看这方珍,若要进屋休息,那萧晓一定会跟着进去。可是,那里面现在还是一片狼藉……唉,不提也罢。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去厅里坐坐就好了。”方珍忍着痛,安抚的看着冯静安说道。
宇文思源看着他们那甜蜜幸福的样子,又想了想方珍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多做打搅,只呆了一小会儿就寻了个借口回去了。
那种幸福真让人羡慕啊,回去的路上她看着桌上茶盏里泛起的袅袅烟雾,想起方珍偎依在冯静安怀中那虽然疲惫却幸福的笑容,就如沾了露珠的玫瑰般清新。心中有些酸涩,这样的幸福,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品味的到呢,他们真是幸运且幸福啊。
挥去心中无用的哀思,宇文思源步入了父君的寝宫。她一早就和父君说好了今日傍晚要与他一起去玉溪水畔看凤凰花呢。白天去太过炎热,宇文思源更喜欢傍晚时分与父君相携在碧漪园内游玩。
“父君,准备好了吗?”她拉过他的手笑着问道。
“嗯。”宇文涟点头。
“那我们走吧。”
“好。”宇文涟任由他的手被她拉着,这样只有他们两人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后宫三千,色衰而爱驰,与其如此,不如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以父亲的身份关爱她,就这样一直走到最后。
宇文涟用玉溪里清澈的水将手帕打湿,仔细的将她从额头一直蜿蜒到脖颈的汗水一一擦去。
“唉……我要是能有父君那样的体质就好了,冬暖夏凉的,多么舒服。哪里像我,既畏寒又畏热,冬天还好,夏天真是难受死了,明明同样修炼内力,为什么体质差那么多。”宇文思源有些怨念的发着牢骚,即使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华服加身的父君身上也极少流汗,实在是让人羡慕。
宇文涟拍拍她的头打趣的说道,“当年你不知怎的就练出内力来了,也许是那会儿种下的因吧。”这事知道今日他仍是想不通,当年看护严密的女儿是向谁学的内力,而且那人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在返回来继续教导女儿。
宇文思源默,父君还没忘记这事,都多少年了。
“今天你又去见方珍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只是无论如何那语气也算不上高兴。
“父君,我去的是冯宅。”宇文思源讨好的笑着。话里的潜台词就是,碰见方珍纯粹巧合。
“唉……皇儿,那方珍遮掩了身份入朝,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又何必靠上去呢。万一他心有不轨……”宇文涟眯了眯眼,苦口婆心的说道。这样的话他已说了不知几次,只是女儿却似乎对那个方珍异常感兴趣。方珍……难道这真是天意?
“父君过虑了,我有分寸的,你要相信女儿。倒是惊蛰,查了那么久也未能将方珍的详细资料查出来。”宇文思源有些恼怒。感情上,她是不相信方珍会做出什么有害朝廷的事情,但是多年在朝廷里养成的习惯,却让她希望找到确凿的证据证实猜想。
“皇儿可是对他动心了?”宇文涟皱着眉头,眼中藏着几分担忧和伤感,还有丝恐惧。
“哪里!”宇文思源迅速的反驳。她承认,她对方珍很好奇,但是说道动心……心里装着这样一个人,还有谁能入的了她的眼呢……况且,他都已经心有所属了。想到上午去冯宅时,那手足无措的两个人,宇文思源会心笑了。
“父君,我有分寸的,相信我。”她笑着,琉璃似的桃花眼柔的似乎能泛出水来。
“那就好,不过父君还是希望皇儿不要将精力放在他身上才是。”见多说无益,宇文涟也不再多说。拉起她的手,宇文涟将她拉向凤凰花林的深处,突然很想带她去那里看看。
宇文思源跟在父君后面向上走去,随着地势的升高,凤凰花木的树龄也越长,他们在这里绽放着,一年又一年,每年盛开都像要将一生的热情倾尽似的。但当人们叹息时,下一年它却更加灿烂的盛开了,如凤凰涅磐一般。
宇文涟将她带到自己幼时最喜爱的地方,满意的看着女儿赞叹的表情一如当年他发现这里一般,自从那年以后,有多少年不曾来了,这里依然美丽。不,是更美了。
宇文思源惊叹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棵十多个人才能环抱的凤凰木伫立在飞湍的水瀑旁边,微风袭来,凤凰花时而飘落的残红打着旋落进水中,随着湍急的流水向下荡去。
宇文思源着迷的向那棵凤凰木走去,惊奇的看见那古木之下竟有一张琴案。用手轻轻的将案上陈年的落灰拂去了些,发现竟是檀木制的,样式应该是御用品,再向右看去,竟放着一个琴盒。心中知道,这必是父君多年前留下的。
费了些力气才将琴盒打开,里面,是一张琴,琴名飞瀑。
轻轻的将琴从琴盒中拿起,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一曲《高山流水》便随着指尖的拨弄流泻在这幽静的林间。这张琴已有十多年来无人弹过了,声音已然有些发涩,却仍不掩幽远。宇文思源心中的酸涩一如琴音,当初父君发生了多么伤心事,才会让爱琴如痴的他将这样一张好琴弃在这里,至今不肯过问。
玉溪水畔的凤凰花还是如往年那般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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