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靠在父君的怀里,宇文思源正在皇帝的左方下首,打量着一位位为携家带口入宫朝圣的官员。她看看那些打扮的明艳万分的大家公子,再看看带着紫色面纱的父君,不明白为什么父君一到人前就要带面纱,明明父君比他们美多了!
宇文思源抬起胖胖的小手,一把抓住父君的面纱就要往下拉。
“皇儿别闹……”宇文涟将女儿的小手攥在手心中,可那孩子却不依,扬起另一只小手又向他的面纱袭来。“皇儿!”他将那两只小手禁锢在掌中,那孩子还在怀中不断的扭动,想把手抽出来。他却不敢握的太过用力,怕伤了她。
“皇族未得嫁娶的男子人前须以面纱遮掩,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皇儿难道想看父君出丑吗?”宇文涟有些无奈,只得如此说道,他知道怀中的孩子听得懂的。
果真,宇文思源不动了。
宇文思源闷闷的依偎在父君的怀里。未得嫁娶吗?一直以来,她只顾着享受父君浓浓的父爱,竟然忽略了,她完全没见过母亲的事实。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未婚先孕是多么难堪的一件事。不过,这样身份尴尬的她怎么会得到皇太女的身份呢?就因为父君是唯一仅剩的直系皇族吗?有猫腻,宇文思源皱皱鼻子,决定以后再寻原因,反正现在她已经是皇太女了。
显然她忘记了那本她当成神话看的书,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她,想当然的认为那些神叨叨的东西是不靠谱、不可信的。
被抛弃的父君还能这样坚强的给予他温柔的父爱真是了不起,宇文思源在宇文涟的怀里蹭了蹭,因为固有的观念引的她得出了父君很可能被抛弃了,这个相差万里的结论。并且自动给父君带入进了原来世界里描述的凄凄惨惨的长门怨妇似的角色。以后她一定会好好孝敬父君的,她握爪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至于那张面纱,哼,规矩定来就是给人改的,等她当了皇帝,她一定要把这条明显性别歧视的规矩改掉!
“太傅、特进光禄大夫范妤,中奉大夫范璃携眷觐见……”随着宫人的唱名,宇文思源感觉供她休憩的怀抱一紧,寻声望去。那走在前列的女子,面如冠玉,笑若春花更兼眉目含情,潇洒走来,好一位浊世佳……呃……小姐?宇文思源皱皱眉甩去那后面诡异的修辞。看来她要好好学习如何赞美这个世界的女人。再向前看去,已见那女子跪地行礼,恭祝吾皇万岁了。随后他们依次在她对面的斜下方坐下。
“父君……还要。”宇文思源指着面前肥美的螃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父君,撒娇。
“你呀……”宇文涟看着女儿叹气,又禁不住女儿撒娇,于是又夹了一小块蟹膏给她吃了。
“蟹性寒,皇儿可不能再吃了。”说完,硬下心来不看女儿那水汪汪的眼睛。让她就着他的手饮了些苏叶汤,并用汤洗了洗她那沾了些油腻的小手。
“父君带你去放河灯可好?”说着便向母皇告了罪,向御花园的太清池边走去。
太清池是从宫外引了活水,依地势而建的人工河,潺潺流水中养了近万条锦鲤,山石堆砌的岸边交错繁密的杂植了各色花树,无论什么时节,这太清池畔总有花色点缀,正是春有玉兰夏有荷,秋有海棠冬有梅。
宇文思源用手中的酥饼逗弄着锦鲤,总算这些鱼还可爱正常些,她看着池里成群鱼的游来游去争抢她手中的食物,咯咯的笑起来。见她抛洒完手中的食物,宇文涟用巾子擦拭了她的小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河灯放入太清池内。抱着孩子,看着那莲花状的河灯晃晃悠悠的漂流远去,皇姐,你会保佑涟儿的对吗?
“涟儿……”乍闻这轻的近乎呢喃的声音,宇文涟一瞬恍惚,想起了那个会为他摘下发间落花,那个曾与他琴箫相合、对月吟诗的女子。那个曾让他暗暗的喜欢过,欣喜过的女子。然而他对她的一切美好的感情却被她用阴险的计谋打碎。她是谋害了他的皇姐、撕裂他美好憧憬的女子,是他的仇人。
虽然时过境迁,却半点不能止歇他对她的恨,那恨只有用她的血肉偿还才能止息。宇文涟暗暗吸了口气转身,轻轻笑道,“范大人,别来无恙。”
她果然还是那眉目含情实则无情的模样。
“涟儿好狠的心呐,经年不见便淡忘了旧人,还是唤我妤吧。”范妤一脸伤心的样子,她那样俊秀的女子做出这样忧郁的表情,却丝毫不减她的风采。
“礼不可废。”宇文涟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仿佛在寻找力量,安抚心中复仇的巨兽,他不能流露出丝毫憎恨。可那怒火却在他心底不住灼烧,范妤的出现有如火上浇油。
“涟儿果然还在怨我吗?才做出这样的事。”范妤瞟了眼宇文涟怀中妆扮得粉雕玉啄的婴儿,“我和紫垣不是你想的那样。”
宇文涟盯着眼前的女子,她果然还是那样过不老实。他自然知道紫垣和她的关系。紫垣,他对他皇姐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范大人,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旧事便让它散去吧。”说着便抱着宇文思源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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