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冯小姐倒是个人物,与她多多来往倒没有坏处。”宇文涟如此评价。
宇文思源闻言点了点头,恐怕冯静安早早就有拉她入席的打算,所以才会刻意曲解方珍的意思吧。不过这样通透的人,她喜欢,宇文思源笑了笑,甚至有些期待她能入朝了。能从众人的行动间的姿态中发现不同,冯静安的眼力可见一斑呐。
“她那样的人,想来只要能进了甲榜,在底下默默积累几年,便是能出头的。”宇文思源笑着说,其实并不当真,官场上不仅要能力,家族势力和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她虽然看好她,但世事难料得很。况且,冯静安这个人还有待了解。
令人诧异的是宇文涟竟没反驳,反倒赞同的说,“她若能得中甲榜,到时候留下来看看也好,若倾向上没有什么错误,也能先用几年,沈家、秦家的姑娘毕竟还需要历练些时日才能上来的。出身世家的女子,若不在底下历练几年,做出些功绩,将来也难服众。这样的人,若真要重用,还是让她们打好底子,才能厚积薄发。”
“父君教了我这么些年,这些我还是知道的。说起来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不如这几天将他们招进宫陪父君说说话可好?”刚元服的时候,很是忙乱了一番,那时忙倒不觉得。现在诸般事务已经上手,一些不重要的折子也已另找了朝臣分担,闲下来的时候,反倒倒觉得寂寞了,毕竟大家相识也有五年了。
“皇儿可是想念他们了?”父君的语气有些调侃,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啊,前段时间忙于政务,现在终于能清闲些了,才发现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心里还真有些记挂。想想,整日与他们对弈、骑射、论诗的日子真的很不错。”比现在悠闲多了,真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感觉。
也不是说现在不好,只是,人总会去想逝去的时光,宇文思源很是怀念的叹了口气。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发觉父君那边静了下来,隔了好久他才道,“也好,那便把他们招进宫来吧。我也很久没见过葭儿和墨烟了。”
随后竟然一路无话,直至马车回到皇宫。
时候尚早,宇文思源寻思着在父君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便跟着父君进了宁宫,这人皮面具需用特制的药水敷了才能揭下来,她寝宫本来也没藏多少,便顺便到父君这里蹭些。
待父君为她自己的用药水敷了面,人皮面具便渐渐软化,如此,不出一刻便可揭下来了。时间一到,宇文思源便迫不及待的揭下人皮面具,呼了口气,果然还是素面朝天要舒服些。回头看看坐在桌旁发呆的父君,刚刚只顾忙着她这边,他自己还未敷药水呢。
宇文思源拿起放在一边的瓷瓶走到父君面前道,“父君,我来帮你敷吧。”
宇文涟点点头并未多话,只坐在一旁看女儿摆弄着那些器物。
她将干净的巾布放在一旁盆里早已备好的温水中,又放了些药水在温水里,浸了些许时候,才将巾布用手拧去了些水,敷在父君脸上。
“这两张面具的长相到比我们父女俩相像的多。”拿着自己的那张面具在手中赏玩,宇文思源突然感叹。
父君自是极美,这世她的肉身也不差,只是他们两人长的却并不相像,也许她长的像那个未知名的母亲?只是父君看向她的眼光,也从未见过什么缅怀之情。
费解。
宇文思源揭下父君脸上那张平凡的面具,精致的容颜便呈现在她的面前。从来便知道父君是美的,只是现在她竟像着了魔般,将手轻轻的拂上父君的脸颊。
他的皮肤白皙,像她一直带在身上的那颗羊脂白玉坠子。
而她,却是白皙中略见粉嫩。
他的眉墨黑如黛,斜飞入鬓。
而她,却是一双柳眉弯弯。
他的眼睛好像墨玉似的温润,仿佛因看惯了悲喜而有了无限智慧,时时刻刻都宠溺的看着她。
而她,却只长了一双桃花眼。
他的鼻挺如峰。
而她的却略显秀气。
他的唇薄而红润,像花瓣一般诱人。
而她,竟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宇文思源的手停在父君的唇边,心里知道应该快些将手拿开,手却像是有意识了般不愿远离分毫,直到父君疑惑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才将有些颤抖的手拢入袖中,指甲深入掌心,身子一时冷,一时热,声音干涩的说,“只是刚刚对比了一番,觉得我们长的确实不像呢。”
她笑的眉眼弯弯,看不见眼瞳。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挺久。怎么说呢,剧情突然变动了后,一时没找到感觉
唉……希望各位能满意
总之……思源心动了,以后我就以虐她为业
第三十六章
前尘若梦
宇文思源将自己狠狠的抛在床上,用袖子将脸蒙住。
她一定是弄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对父君抱有这样的感情?
或许是今日的薰风吹晕了她的头?
或许是今日的日头晃花了她的眼?
或许是这具身体到了思春的年纪?
她从来就知道父君是极美的,一定是猛然揭下那张平凡至极的面具,看到那张玉颜的冲击才使得她这样脸红心跳。
宇文思源!你快想想平日与父君相处的场景,一定可以把这该死的、怪异的心悸平复下去的。她这样命令自己。
只是,宇文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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