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难过,小时候被嘲笑是弃女的时候,她总是伶牙俐齿地反击回去,因为她有底气,因为她相信,爸爸是无往不胜的正义之士,她相信父亲不是抛家弃子的无义之辈。
随着年龄的长大,她渐渐慢慢相信了,可是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还残存着细小的念想和期盼,像是盼着一棵树开出花一样隐隐盼着他的华丽回归,像个正义之神一样风光体面。
今天下午的柳妈妈的话让她发了一下午的呆,终于彻底击碎了她关于父亲是神这样虚无的梦境。
“花花,你恨爸爸吗?”
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有点儿恨,他生为人夫生为人父却这样不负责任,像是徐志摩诗句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么洒脱,我讨厌他。”
“没有,你爸爸没有抛弃我们。”柳妈妈一边摩挲着她柔软顺滑如同黑丝缎一般的头发,一边说:“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嗯。”
“妈妈这一生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章叔叔,第一场爱情惊心动魄,却无疾而终,第二场爱情平淡无奇,却细水长流。”
“我已经不怨你爸爸当年的不告而别了。”
“所以我希望花花你也不要怨恨他,他再不够格都赋予了你生命,赐给了你到这个世界来的机会。所以全世界不理解他,你都不可以恨他。”
柳浣花顺着她点头:“妈,你们刚刚在书房偷偷商量什么呢?把我一个人拒之门外……”
“花花,如果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愿意见你爸爸吗?当面亲自问他,问他当初为什么将您遗弃?问他当初为什么舍得将你遗弃?”
柳浣花想了想,摇头:“不,我不想问,我也不愿意再见他。”
“为什么?”
“我不想要知道,我怕他给出的理由太牵强,或者太残忍,我宁愿不要知道的好。”
“花花……可是他是你爸爸,血缘关系永远都无法抹杀无法消失的,相隔千里,他也感受得到你过得好不好的。”
“可是我感受不到他,我也不愿意感受到他,他当初无缘无故走掉的时候,怎么不多想一秒钟,怎么不为妈妈和我考虑一下子,他这样将我们弃如敝屣,我凭什么还要惦记着他,念着他啊?”柳浣花心里赌气,说的话便有些大逆不道。
柳妈妈叹了口气:“好吧,妈妈不勉强你接受他。”
“可是花花,你爸爸,他其实还活着,在遥远的美国,还好好的活着。”
柳浣花瞬间脊背一僵,硬着嘴:“他活着或者死了,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说罢翻了个身,泪水渗进了枕头。
夏日的午夜依旧天气翳焗,章剑从医院大楼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走路都有些不稳。
刚刚赶巧送他来医院的何意十分担心,拉了拉正在拍夜景的某人:“你说会是什么事啊?他怎么么消沉的样子?”
宫城早已不满他为章剑一副赴汤蹈火,做牛做马的样子,当下拎起他的后衣领,往车里拖:“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这样关心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
“你松开,他喝了那么多酒,不能开车的。”
“我已经叫好了出租车,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不然我不保证明天早晨你能顺利去公司。”
“……”何意吓得那啥一紧,两股战战。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柳浣花红着眼睛来上班的,办公室里的一个前辈无意开玩笑道:“咱们的小柳怎么也红着双眼睛来上班哪?是因为兔年的缘故吗?”
“还有谁也红着眼啊?”简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大老板章总啊,还有小秘书何意。”有个活力十足的八卦腐女凑了过来。
她一向不太相信花花以其平庸的姿色,就能够轻而易举放倒章剑这样骨灰级的钻石男,所以大胆假设道:“难道是他们两人奋战整夜,留你一人黯然神伤?”
“噗……”柳浣花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这么久的阴郁心情总算得以纾解,“有可能哦……”
不过想想又不对劲儿了,昨晚上,章剑很早就离开了啊,而且何秘书不是刚结束婚假吗?怎么这么诡异啊?
她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接到电话:“我在负一楼停车场,下来吧。”
“啊?可是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随便找个借口吧,要不我亲自致电帮你请?”问句的句式却一点都没有问句的语气。
柳浣花只得瞎掰了个在学校使用的万能肚子疼借口,溜之大吉了。
所以说,做女生,还是有福利的。
她一边感激着主管痛快地大赦了她,一边想着以前上学的时候,一个男生也用肚子疼为借口请假,老师大动肝火:“你肚子疼什么?你们家又没大姨妈?!”
结果,稍稍明快点的心情立马被他阴沉的脸色吓跑了。
她坐进车里,自觉撒谎道歉:“对不起啊,我昨晚上就是想说服我妈妈答应我们俩的事情……”
章剑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平时生气时凛起的脸色,车子如同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一直开到家,柳浣花都被不甚紧张,却仍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气氛吓着了。
哪里知道是直接进了视听室。
章剑这才开口:“去换套舒服点的衣服,我们看电影。”
诶哟喂,看电影这么浪漫的事,您能不要把前提气氛渲染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吗?又不是要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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