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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巴黎其实不算寒冷,但是对刚从沙漠回来的齐昂来说,这样的气温也要适应一段时间,更何况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军外套。
“可以找个地方住上一个月,什么都有,最漂亮的姑娘,最烈的酒,一起去?”亚利也拉紧了领口,缩着脖子说,眼睛希冀的看着皱起眉毛的青年。
“我宁愿好好睡上一个月。”齐昂说。
四个月来,一大半的夜里都做紧急演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伸着脑袋到处张望,在机场宽阔的马路一侧看到了几两黑色房车,于是往那里走过去。
“已经都为您安排好了。”长谷跟上去,看着亚利,“您是?”
“我的同事,以后要一起上战场。”齐昂立即抢着回答,“亚利,这是长谷先生。”
“非常荣幸认识您。”翻译先生表现出完美的礼仪,微微鞠躬,眼中却泄露出来几分笑意。
“您不会上战场的。”他改用中文说,“坂田先生可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你说了不算。”齐昂耸了耸肩膀,把背包甩到背上,表情有些挑衅,利落的短发在初春的风中微微飘扬,掩住了眼睛,“他在哪辆车?”
长谷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帮齐昂拉开了车门,保持着微笑,却用那双精明的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看。
亚利插不上话,在旁边看着齐昂钻进中间的那辆房车,自己则被长谷带到了后面一辆车中。
我应该自己走的,他想,看样子不会有美女和美酒了。
年轻的拳王懊恼万分。
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改变,披肩的乌黑发丝被紧紧束在脑后,一丝不苟的黑色和服,再加上严肃的表情,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咖啡?”坂田一藏小啜一口杯中苦涩的热饮,对着钻进车里的齐昂举了举杯子。
“免了,我很困。”一脚把军用背包踹到了地上,齐昂懒散地说,“四十八小时没睡觉了。”
其实他撒了个小谎,回来的途中几乎都在打瞌睡,已经休息的够了。
“那多长时间没洗澡了?”美丽的东京教父皱了皱细致漂亮的眉头,问。
“一个月。”齐昂抽动了一下鼻翼,闻闻身上的味道,“不好意思,我自己习惯了,要我出去吗?”
“待在这。”坂田一藏吐出简单的三个字,继续品尝咖啡。
“随便。”把头靠在车窗上,青年又开始打盹儿。
二十分钟的车程,他做了个梦,内容是刚刚经历的实地演习,连续三次扣动扳机,子弹射入人体。
齐昂并不觉得杀人很可怕,而是另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害怕,他射击的时候,会有快感。
手会不受抑制的因为兴奋而抖动,以至于他必须屏住呼吸以确保手的稳定性。
本来以为只是因为享受枪械带给自己的快感,演习过后,他却发现子弹射进人体给他的快感更加强烈。不是别的生物,而是人。他在沙漠经常射杀眼镜蛇,这种让人作呕的冷血动物不会让他产生射击人类那样的感觉。
射出子弹的时候,头皮会瞬间麻痹,全身血液涌上脑部,身体热到极致,心跳骤停。目标倒下后,高热立即冷却,浑身冷汗,心脏开始狂跳,手也会开始发抖,特别是食指,抽搐的样子就像还在扣动扳机。
齐昂就在这种恐惧感中惊醒,呼吸一窒,睁开眼睛就发现房车已经停下,两排黑衣保镖站在车门外,腰上别着枪。
在严密的保护下走进看起来并不怎么豪华的酒店,齐昂的眼睛离不开保镖黑色西服掩盖下的手枪。
在训练营天天抱着枪睡觉,现在手里没有这么一把铁家伙很不习惯。
“我想要他的枪。”终于忍耐不下去,齐昂停了下来,随意指了一名保镖,转眼看着身边的坂田一藏。
“给他。”教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名有些错愕的保镖立即反手掏出枪递过去,齐昂接过来,几秒钟就把那柄有些沉重的枪分解成了一堆零件,丢进背包里面后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这样好多了。”齐昂露出一丝笑意,解释道。
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目,还有坂田一藏的猜疑,但是必须有一把枪才行,所以他拆了它。
除了下令的坂田,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盯着一脸惬意的青年,特别是亚利,跟在一大堆保镖后面,揉了揉太阳穴。
在训练营里齐昂的恋枪癖就显露出来了,主教官汤姆森对此大加赞扬,于是后者被鼓励着变本加厉。
走进酒店,齐昂这才知道为什么它的外表看起来并不豪华,因为这根本就是一间在日本非常常见的温泉酒店,唯一不同的地方,他们现在身处巴黎。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坂田先生是个非常传统的日本男人?”奉命带着两名新兵去各自房间的长谷凑到齐昂身边,笑得非常狡猾,像是隐藏着什么下流的小秘密。
“没有。”齐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短的回答了问题立即跟他拉开距离。
在他看来,坂田一藏只不过是个控制欲无比强烈的狂妄男人,用尽一切手段主宰别人和自己的生活,说好听点,完美主义者。而长谷,面具之下是个典型的日本猥琐男,下班以后爱去居酒家喝两杯的那种。
“请进。”长谷拉开一间和室的梭门,“您要求的两名美人就在里面,慢慢享受。”
神情古怪的盯着长谷看了半天,齐昂终于微微叹了口气,扭头对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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